地道一打開,一股醇香濃鬱的酒味立馬飄散而出,一旁的野蠻人士兵和長官都不由眼睛一亮。
野蠻人士兵想要先一步下去,但被野蠻人長官伸手攔住,讓客棧掌櫃先進去。
意思很明顯,他們對這個地下酒窖並不熟悉,貿貿然下去會遭遇什麼事情也無從得知,可以讓客棧老板先探路。
而且這個地下酒窖看起來年代久遠,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麼蛇蟲鼠蟻的,自然得謹慎行事。
野蠻人長官哇啦哇啦對客棧掌櫃說了一番話,後者連連點頭,隨後,他一個人蹲伏身子,下去地道裏了。
野蠻人們一點也不擔心他會逃走或是幹出其他什麼事情來,畢竟他的妻兒父母都在手上。
一下到地窖中,客棧掌櫃眼前是一片漆黑,早在野蠻人搬開水缸時,方小可就將油燈吹滅,讓整個底下酒窖陷於一片黑暗之中。
客棧掌櫃不得不跟野蠻人們要了跟火把,往裏麵深入。
酒窖裏麵酒壇子琳琅滿目,大大小小的都有,其中還有許多是老一輩珍藏留下來的好酒,客棧掌櫃自然不舍得將這些酒拿給他們喝了,隨便挑了兩壇不大不小,有點年歲的酒,便送了上去。
野蠻人士兵們一接過酒壇,迫不及待的就打開嚐了一口,登時興奮得連連叫好,野蠻人長官沒有出聲,看這些喝了酒的家夥沒出現什麼異常後,才要過酒壇,喝了一口。
要不說他能當上長官呢,就得比一般人看得遠,而且這酒也是真不錯,野蠻人長官還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好酒,趕緊又多喝了幾口。
客棧掌櫃就這麼一直往返,挑選出較為次一點的酒給他們送上去,同時將真正的好酒藏得更加嚴實。
其中有一部分酒在酒窖的角落之中,跟一些好酒混在一起,得仔細問味辨認才行。
可他剛俯下身子,正打算驗驗酒的好壞,一個冰冷的金屬尖銳物件就頂到了他的脖子上。
客棧掌櫃立馬就瞪大了眼睛,渾身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身後的,正是方小可!
方小可和女人一直屏住呼吸躲在角落之中,一動不動,生怕製造出聲響,驚動了外麵的人。
但見客棧老板已經走到他們所在的位置,知曉再也隱藏不下去了,隻能先發製人。
渾身顫抖的掌櫃緩緩轉過頭,看到了身後的方小可,頓時長大了嘴,想要叫喊。
方小可一把掩住他的嘴,低沉著聲音道:“再喊,小心我弄死你!”
可是掌櫃完全聽不懂,但看他的模樣,不像是要告密的樣子,反倒有點欣喜。
方小可將掌櫃拖到角落之中,手上破碎的油燈抵著他的喉嚨,手緩緩放下。
客棧掌櫃立馬就哇啦哇啦的說了起來,聲音放得很低,但模樣甚是激動,還帶有一絲哀求之色。
皺了皺眉頭,方小可隻能一邊比劃手勢,一邊說道:“出去,別說,我們,在這裏,明白嗎?”
客棧掌櫃見方小可做的手勢,大概明白了許多,微微點了點頭,但嘴裏還是在說著什麼。
方小可也懶得理會他,收回油燈,推搡著讓客棧掌櫃趕緊出去彙報。
客棧掌櫃臉上的哀求之色愈發的濃鬱,方小可也明白他在表達什麼。
他是想讓自己去救他的妻兒父母,隻是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更別說救人了,隻能搖頭擺手,表示拒絕。
而一旁的女人聽懂了客棧掌櫃的話,知道野蠻人正挾持著他的妻兒父母,而且野蠻人向來不將信義,肯定會殺了他的妻兒父母的。
客棧掌櫃親眼目睹過方小可的身手,肯定能夠將他的親人都救出來,但方小可的搖頭拒絕讓他頓時感覺無比絕望,“哃”的一下就給方小可跪下了!
方小可被客棧掌櫃的舉動嚇了一跳,然而一旁的女人也是滿含懇求的看著自己,都想讓他幫忙把人救出來。
實在不是方小可不想救,而是他根本無能為力!
他一個人或許還能在這大軍之中殺進殺出毫無問題,但攜帶著這麼多人,根本無法發揮實力,搞不好人沒救到,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但他不答應這客棧掌櫃就死跪在地上不起來,方小可又不能鬧出太大的聲響,怕驚動了上麵的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