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在電話那頭說:“孫叔叔自殺了。”
聽到這話,杜玉婷腦子裏嗡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吃驚地問道:“你說什麼?”
露西隻好在電話裏重複地說一遍:“孫建兵的父親自殺了。”
杜玉婷聽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露西是不是在撒謊,可是她冷靜地想了想,興許露西不會拿孫文祥開玩笑。
“怎麼會這樣?”杜玉婷完全想不明白。
露西在電話裏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你現在打開電視機看看,三江電視台正在報道這件事。”
“好,我知道了。”杜玉婷一邊回應,一邊轉身進了病房,找到電視遙控器,打開了三江電視台,並在這個時候,又關心地問道:“露西,若煙怎麼樣了?”
提到林若煙,露西就無比的惆悵,歎了一口氣,回應道:“她哭了整整一天,全身濕透了,今天又發高燒了,醫生才給她打了點滴,現在終於睡下了。”
聽到這話,杜玉婷心裏也就放心了,柔聲地說道:“露西,辛苦你了,好好照顧她。”
“不辛苦,我會的。”露西應了一聲,又忙問道:“傑森怎麼樣了?”
杜玉婷知道傑森是白振東的英文名字,如實的回應:“他剛醒過來。”
露西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說:“好好的兩個人,現在弄得跟仇人一樣,原本打算一起去美國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杜玉婷愣了一下,“去美國?”
露西點頭惆悵地回應:“對啊!本來是等安娜舉行完婚禮後,傑森就跟她一起去美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杜玉婷要不是聽露西這麼說,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也許是自己丟電話的事,白振東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
剛說到這裏,杜玉婷的目光就轉移到了病房的電視屏幕上,忙對電話那頭的露西說了一聲:“露西,先掛了,我看看新聞。”
“好。”就這樣,露西掛斷了電話。
此刻,三江電視台正在播放一則重要新聞,主持人正站在礦業集團房產公司的大門外報道,“觀眾朋友們,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礦業集團房地產公司樓下,今天上午十點,礦業集團的董事長孫文祥服食大量的安眠藥自殺,並留下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遺書,遺書中交待將礦業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捐獻給了社會做公益,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其中百分之三十留給他的妻子,另外百分之二十,留給了孫文祥遠在美國的二兒子。據說知情人透露,遺書中未提到他的大兒子孫建兵。根據警方調查發現,孫文祥自殺事件,是因另一件事引起的……”
看完三江電視台的新聞報道,杜玉婷震驚了,沒想到孫文祥真的自殺了,而且還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捐獻給了社會。
震驚的不光是杜玉婷,就連躺在病床上的白振東也蒙了,他沒想到孫文祥竟然自殺了,他心想,這興許跟林天民的死有關,他曾經聽林若煙說過,說林天民和孫文祥是生死兄弟,沒想到孫文祥如此的重情重義。
一夜之間,兩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讓白振東這心裏更加難受,想必趙玉蘭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孫文祥的死,也許會因此怪罪到白振東身上,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讓白振東更加擔心的是林若煙,他萬分害怕她做傻事。
看完這條新聞,白振東就咬著牙坐直了身體,剛準備下床的時候,雙腿一軟,直接摔在了病房的地板上,嚇壞了杜玉婷。
“振東,你這是幹什麼?”杜玉婷忙跑過去,將白振東扶了起來。
白振東沒想到自己全身一點勁都沒有,想努力站起來,可是四肢完全不聽使喚,而且頭還昏沉得厲害,感覺自己快死了一樣。
杜玉婷好不容易才將白振東攙扶起來,茫然地問道:“振東,你想去哪裏?”
白振東的目光落在病房的門口,說:“我要去找若煙。”
杜玉婷惆然地說道:“你這樣子怎麼去?你現在連腿都站不穩。”
“我能行!”白振東咬了咬牙,又想從床上站起來,可是身體剛站直,差點摔倒在病房的地板上,幸好杜玉婷及時給扶住了。
但白振東並沒有放棄,咬緊了牙關,執意的說道:“你放開我,我能行。”
杜玉婷沒辦法,隻好放開了白振東,可是白振東咬牙剛走了不到兩步,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板上,怎麼爬也爬不起來,他大口大口喘息,滿頭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