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極其大,有二十七道,每一道府城數不勝數。
竹安道,昌平府。
夏日烈陽高照,府城街道車水馬龍,茶館說書、商販勞工,可謂熱鬧。
“磨剪子鏹菜刀……”
一個吆喝聲並不大,但卻突兀,喊話的少年手裏有著兩塊磨刀石,一邊走一邊將手裏的磨刀石輕輕撞擊,同時兩手一旋轉,發出很獨特的輕吟之聲,在你耳旁久久不能平息。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張南芩,他站在一肉販攤子旁,老板是個中年胖子,光著頭,在那肉鋪旁邊還有一小尊巴掌大的佛。
中年胖子將那肉刀提起狠狠一跺,顯得有些吃力,才將那骨頭剁開,他再提刀的時候,發現刀竟然卡在骨頭裏麵,難以拔起來。
張南芩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磨剪子鏹菜刀……”說完,手裏的兩塊磨刀石輕輕撞擊,一瞬間的旋轉,輕吟之聲再次響起,在你的耳旁久久回旋,卻不厭煩。
中年胖子抬頭看著張南芩,有些無奈的開口:“我說年輕人,你這一上午就在我這裏喊,有意思嗎?”
張南芩也不惱火,反而笑嘻嘻的走上前:“瞧您說的,這赤豬可不是普通豬肉能比擬的,它的骨頭是出了名的堅硬。您這刀砍了一上午,早已經起刃,該磨了。”
中年胖子聽後一笑,隨後用手再次拔卡在骨頭裏麵的刀:“你也瞧見了?我這是砍了一上午,手累了,不需要磨刀,你在我這兒等一上午,還不如去那些酒樓轉轉,生意或許更好。”
中年男人說完咬著牙憋著氣,就是拔不出來。
張南芩看了眼一旁的那尊佛,示意了下:“這掌教都是出家之人,您將佛擺放在這裏就是一種褻瀆。”
中年男人憋了半天,還是沒有將那卡住的刀拔出來,他將脖子上的毛巾擦拭了下汗水,再次猛然發力。
“您在這擺攤,說明生意不太好,要不然早就安置了攤位,而這裏人來人往,您在這裏放一尊佛,是想讓那些信佛之人能買點,畢竟掌教在雲州每個人的心中那是一種信仰。”張南芩說完,看著還在使勁兒的中年胖子,伸手夾住那刀,隨後卡住的刀竟然被拔了出來。
中年胖子看了眼張南芩,又看了看那尊佛,他將佛收起來,還小心翼翼的四周看了看,而後看著那刀竟然卷了一些刀刃:“看你這喊一上午的份上,給你磨了。”
張南芩一聽立即露出笑臉,瞬間來到攤位後麵便坐了下來,拿起那把刀夾在雙腿之間,一手一個磨刀石夾住刀刃,來回磨蹭。
中年男人看著張南芩磨刀的模樣:“你這磨刀手法還是第一次見,能行麼你?”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
張南芩微笑不語,手裏的動作很有一套規律。
中年男人有些不放心:“我這可是青鋼鑄造,十銀一把,這要是被你這樣廢了,你可得賠償。”
張南芩放下手裏磨刀石,將刀拿起來用手輕輕觸碰了下麵帶微笑:“這刀可不是十足的青鋼鑄造,裏麵可是夾了水雲石,不過就是量大了些,所以這刀你用起來有些費力,但這次磨了,我可保證你未來一年不會有任何差錯。”
中年男人聽後楞了下:“哎喲,你這小小年紀說謊也不帶想的?”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叫喊聲:“快讓開,有馬車驚了!”
張南芩同中年男人扭頭看了眼,隨後張南芩將手裏的刀遞給中年男人:“一銀!”
中年男人接過刀還未說話,就看見張南芩直接從肉鋪那盒子裏麵拿走了一塊碎銀,讓中年男人急的想要追過去,手裏的刀就輕輕隨手放在肉上,隻見刀落下,那骨頭便被切斷,看的中年男人眼睛都直了。
“這……太神奇了!”中年男人拿起刀左看右看,然後看著眼前的骨頭,再次試驗了下,放下根本不用什麼力氣,便輕輕將那骨頭給切開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見到張南芩的身影。
此時的張南芩在人群之中,眼前是一輛豪華馬車,比之渭馬雖然有些相差,但也算上品,趕馬車的是一位年紀較小的馬夫,此時正站在馬車旁,看著馬車軲轆下麵躺著一個男子,用手捂著腿在那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