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樣,張南芩推著秦若安從學府出來,兩人回到巷子中,便見那狹隘的巷子停著一輛馬車,而那馬車張南芩很眼熟。
輪椅上的秦若安看到眼前一幕,竟然露出笑意,而推著她的張南芩卻是皺了下眉頭。
“衛藍青見過公子。”
來人正是衛藍青,而那馬夫眼裏充滿著好奇。
“這才一日不見,藍青姑娘想在下了?”張南芩沒有絲毫覺悟,反而說出如此驚人之語,聽得那馬夫一愣。
衛藍青也是暫時頓了下,沒有想到張南芩竟然說出如此輕薄之語,可是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她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秦若安,側身作揖,以示問候。
“公子如此輕薄藍青合適麼?”衛藍青並沒有生氣,雖然在心底罵,但麵子上卻是優雅不失風度。
張南芩很清楚衛藍青今日來意,他聽到衛藍青的話語之後,直接推著秦若安進入院子:“既然不是想念,那就是為了劍而來?等好了我會送往姑娘府邸。”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入院子,而衛藍青示意馬夫,馬夫從馬車裏麵拎著禮盒送入院子的石桌上,隨後便退出院子,很自覺的將院子門帶上。
秦若安坐在輪椅上很有興趣的打量著衛藍青,而張南芩卻毫無風度的蹲在地上,從井裏打水開始洗菜:“我這裏隻有我們兄妹兩人的份。”
衛藍青聽著張南芩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楞了下,隨後才醒悟過來,這是攆人,她的臉色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而是淡淡的開口:“藍青想請公子出手相助。”
“別,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張南芩處理手裏的魚,那把刀在他手裏如同戲法一樣,一刀下去,魚翻個身,整個魚皮便被扒拉下來,可以說如同一門手藝。
“藍青懇請公子出手相助。”衛藍青再次躬身作揖。
“回去吧,本公子沒有空。”張南芩將菜倒入盆中,拎著魚進入廚房。
衛藍青看著離去的張南芩,臉色看不出悲喜,但她轉身那瞬間,眼神裏麵的悲哀卻被秦若安捕捉到,那是一種淒涼。而這種淒涼讓秦若安想到當初張南芩進菩薩殿,爺爺病種去世,隨後各個諸侯、家族組成的龐大壓力如同大山一般壓製過來,那時候的她就如同現在眼前的衛藍青。
出於自身的本能,秦若安問道:“姑娘有何事需要我哥相助?”
兩人對話張南芩自然聽到,他從廚房走出來,來到秦若安身後,推著輪椅朝客廳走去,張南芩小聲說道:“你動了惻隱之心?”
“哥哥應該懂得若安,這個世間就是弱肉強食,悲憫以及同情,在若安這裏早已經看淡,隻是看到現在的她,想到爺爺去世之後的我。”
秦若安雖然說的淡然,可是張南芩在那瞬間眼裏閃過一絲殺意,瞬間隱沒,他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進來吧。”
衛藍青原本以後張南芩這是讓她同秦若安隔離,以此來明示自己離開,走到院門口的衛藍青聽到張南芩的話,眼裏充滿淡淡的色彩,而後轉身朝客廳走去。
“放心,哥既然沒有被那些人弄死,那麼那些人就要每日活在惶恐之中。”張南芩用手將狼皮輕輕拉了下,同時拍了拍秦若安的手:“讓你受苦了,現在有哥在,放心。”
秦若安微笑,隻見衛藍青走了進來,張南芩示意一旁的椅子,衛藍青作揖之後便坐了下去,還未等衛藍青自己開口,張南芩就像變戲法一樣,手裏出現了那把劍,此劍拿出來之後,秦若安竟然脫口而出:“墨劍?”
“不錯,墨劍,削鐵如泥,是世間罕見珍品。這世間據我所知,擁有墨劍一共三人,東闕大帝蒼子,西荒玄堯,神都夫子。”張南芩看著手裏的墨劍,爾後看著衛藍青:“這三人如今除了西荒玄堯不知所蹤,其他二人皆存世,而且是不聞世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把墨劍應該屬於西荒玄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