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這讓張南芩看著眼前有著醉意的鶴鳴眼裏充斥著欣賞。兩人年紀相仿,卻有如此眼神,倒是有些意味。
“芩哥,老古話說,雪中送炭好過錦上添花。”鶴鳴放下杯子直勾勾的盯著張南芩:“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以後芩哥隻管吩咐,和尚這一身肉還能舍得出去。”
“你這酒後三巡,倒是能說會道”張南芩從腰間拿出煙鍋,對著石桌一旁的燭光吧唧一口:“我答應你,以後你負責拿磨刀石打響聲,我負責磨刀,賺得銀兩一人一半如何?”
鶴鳴和尚聽後一愣,隨後大笑起來。
深夜,張南芩坐在大廳門檻上抽著煙鍋,聽著偏房傳來鶴鳴和尚的呼嚕聲,他突然一笑,隨後從懷裏掏出傳音石,索要關於那些勢力人的一些訊息。
很快衛藍青便有了回複,張南芩能理解衛藍青現在身上的壓力。他之所以答應對方,唯有秦若安明白,那是心中的大義,衛家曾經對百姓的慷慨,不然,即便有墨劍同千兩黃金作為酬謝,張南芩都不為所動。
還有一點便是投桃報李,三年前的秦若安如同此時的衛藍青很像,隻是秦若安肯定很艱苦的度過了,就像李老爺子很疼愛秦若安,當作親孫女對待。
想到這裏,張南芩的眼神出現一絲淡金色光芒一閃而沒,一股殺意消失。
“小妹雙腿變成如今這樣,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張南芩吞雲吐霧,輕聲喃著:“京安道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啊,你們現在是不是想辦法怎麼對付我南芩呢?”
他敲了敲煙鍋:“我可是等著呢,你們千萬別讓我失望。我答應過爺爺,三年不入京安道。這三年隻要你們沒有將我殺了,到時候入京安道我便十步殺一人!我會讓你們這些家族從此在雲州除名!”
突然天空一聲炸雷,如同響應張南芩的話語,而後者抬頭看著天空意味深長一笑,便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
清晨,張南芩將秦若安送進學府,便朝碼頭而去,在碼頭上張南芩便看到一個瘦弱的和尚扛著三百斤左右的貨物進出倉庫,但鶴鳴和尚從倉庫出來,便看到張南芩,立即露出笑容跑了過來。
“和尚跟你商量個事兒。”張南芩很正經的說道:“你長的不錯,下次就是少笑笑。”
鶴鳴和尚聽後笑的更歡了,張南芩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兩人便在一旁蹲下來,而鶴鳴一臉的雞賊,從懷裏掏出兩個巴掌大的黃紙包,張南芩立馬兩眼一亮,拿到手裏鼻子輕輕嗅著,眼神看向鶴鳴和尚。
“哪兒弄來的?”張南芩有些嚴肅,要知道煙絲在外人看來算不得什麼,但隻要在軍營待過便知道,要麼上層人,要麼下層人,至於中間那些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煙絲。而且在下層人之中,隻要認得煙鍋,你倘若有難,便會出手相助,因為那是門庭有軍人的作風。
鶴鳴和尚聽出張南芩的話音之意:“芩哥,和尚再渾,還是知道輕重。”說著話,鶴鳴從腰後掏出一杆黃銅色的煙杆,這讓一旁的張南芩側目。
“這是瘸子的煙杆,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沒少給我抽兩口”鶴鳴說著,很自然的從懷裏掏出火折子,然後很熟練的點上,然後在那吧唧吧唧,看著一旁張南芩一愣,隨後也從後腰掏出煙杆,也在吧唧,然後兩個人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