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落還在追問:“下次她若再找師尊請教呢?”
“她是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怎麼了,難道就身份貴重……”
“親傳弟子各有師承,有什麼疑惑是他師尊師祖都解決不了的,再讓他們來找我也不遲。”
寒落落慢慢的就笑了,彩霞的照映在並肩而行的兩人身上,陰影也掩蓋不住她嘴角的笑容。
這雖然不能讓她改變計劃,但總歸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兒。
師徒倆上了山,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赫連修要先把寒落落送回偏殿,她卻拒絕了。
“我有些事想和師尊說。”
赫連修沒有異議,兩人就進了主殿內。
回來的路上她心跳如鹿撞,此時事到臨頭寒落落反而愈發的平靜,先請赫連修在地席坐下,自己接著順勢坐在她身側。
這距離太近了些,赫連修有些不適應。
寒落落卻先發製人:“摟摟抱抱的時候不別扭,現在師尊倒是矯情起來了。”
剛想往旁邊挪動的某人頓時停下了,坐姿端正、神色冷清,端的是清心寡欲模樣。
寒落落知道自家師尊性子,也不多說什麼,先把遠在桌麵中央的龍紋酒杯拿過來,施法凝聚了水流清洗。
然後她從儲物戒指中取了酒壺出來,往兩個杯子中斟滿了酒水,卻不忙著與赫連修說話,而是自己先喝了一杯,又執起酒壺再次斟滿。
“這酒啊,名叫桃花清露,是大師兄此番遊曆時,從昆侖山的師無酒手裏打賭贏來的,說是春日取桃花瓣釀製,爾後埋在雪山頂上,十二年才得成,在三品靈酒中算是極稀少的,我也還是第一次喝。”
她沒有對著赫連修開口,但這殿中隻有師徒兩人,很顯然這話也是說給他聽。
赫連修微微側身看著她:“落兒,飲酒無妨,不可過量。”
到這裏,他也隻以為她是因今日的爭執心情不好,這才想飲些酒而已。
寒落落沒有多言解釋,改為側身跪坐的姿勢,雙手端起一杯送到赫連修麵前。
“師尊,落兒說過的,我再喜歡劍尊前輩,也明白我和您才是相依為命的親人,我不喜您連我心悅誰都要幹涉,但終歸他已經離開了,我鬧也鬧過了,對錯其實也沒有太多爭論的必要……滿飲此杯,這件事就過去了,您可願意?”
她的樣子太鄭重其事,赫連修有些不習慣,但她願意這麼快放下,已是意外之喜。
他自然是願意的。
赫連修頷首,從她手中接過了酒杯,又等著她端起另一杯,舉杯相對示意後,將酒水送到唇邊。
酒液沾唇,他就察覺到這酒中加了些什麼。
然他不動聲色的抬眸看去,卻見寒落落毫不猶豫地將杯中酒水飲盡。
他不喜飲酒也對酒不太了解,但多少酒中加入其他調味的藥材是常有的事情,赫連修也沒有多想,也將杯中酒水盡數飲下。
總歸落兒不可能會害他。
待得他將酒杯放下,寒落落又再次斟滿了兩個酒杯。
“師尊可願陪我再喝一杯?”
“落兒,三品靈酒,你是會喝醉的,還是少喝些……”
寒落落聽他這樣說,不勸他也不聽他的勸,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然後繼續斟酒。
赫連修抬手要阻止,寒落落反抓住他的手,輕聲問道:“師尊連這也允許嗎?”
怕她傷心,赫連修到底是歎了口氣,端起酒杯將酒水再次飲入腹中。
左右一壺酒也不多,他陪她喝完便是。
喝到第三杯時,他已經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體內有股熱流在往下腹流竄。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是與她靠得太近了吧……赫連修想著,陪著徒弟飲酒的同時,也暗自運轉心法壓下身體的異動。
直到他發現寒落落的臉色也不對勁。
“師尊發現了呀!”寒落落看著他,手裏提著酒壺,直接對著壺嘴喝酒。
“落兒,你往酒裏放了什麼?!”赫連修驚疑,把她手裏的酒壺搶了下來。
可惜他搶得晚了些,壺中酒水已然所剩無幾,這時候再阻止已然無濟於事。
他明白,寒落落也明白。
她歪著身子靠近了他懷裏,膽大包天地摟住了他的脖頸:“我放的是什麼,難道師尊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