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人群顯得場麵混亂而又嘈雜,褚衛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難免有些手忙腳亂,然而當師父出現,站在他的身旁的時候,那顆急躁的心陡然間就安定下來了。
褚衛穩了穩心神,問道:“師父,現在該怎麼辦?”
華榕的聲音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他拖著自己的特有的低沉嗓音,開口道:“好徒兒,借你身體用一用。”
褚衛:“借我身體……”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注入進了自己的體內,五感尚在,但身體已經不受控製了。
慌不擇路的眾人看到原本還應接不暇的褚衛突然腳尖輕點,平地而起,眨眼間人就飛升往上,站在了頭頂那棵大樹的枝頭上,漫不經心地折下了一片薄薄的葉子,放在了唇間。
悠揚的小調從唇角傳出,明明隻是一片最簡單不過的綠葉,吹出來的歌調卻是格外的動聽。
眾人被這小調吸引,紛紛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樹枝上,那個翩翩若仙的少年。
少年不過穿著最簡單的白色短袖,洗的幾乎發白的淺色褲子,可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和莊重,隻是看一眼,便心生敬畏,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
眾人隻能聽到這小調,而在肉眼看不到的空氣中,一股極為磅礴的靈力呈環狀散出,猶如波紋一般,所到之處,所有的陰氣全都被吞噬,逐漸消失,整個天地間都清明一片。
陰魂消散,笑聲退卻,就連被定住的張大伯也在這小調裏軟下了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一抹黑氣從他身上冒出,最後煙消雲散。
眼前還是那個村莊,大門前的景色也恢複了原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而現在,夢醒了。
褚衛垂下手,身法輕盈地從枝頭落下,明明還是那個少年,可此時的少年帶著一股莫名攝人的鋒利,讓近在咫尺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程大牛咽了咽口水,愣是沒敢上前。
場麵一度極為安靜,直到那股子力量從褚衛身體裏退去。
眾人爬起身,看著門前倒下的夫妻倆,一時間什麼都沒敢說,全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剛才發生的事情可都還曆曆在目呢。
師父離開後,褚衛周身那股生人莫近的氣息逐漸消散,周圍的人才堪堪可以直視他。
村長作為代表,猶疑再三,還是走到他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態度恭敬到不行。
“褚衛,伯伯代表全村的人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沒了一開始對著他的嗬斥和厲聲,村長的表情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褚衛一動不動,替師父受了他這一禮。
眾人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村長問道:“褚衛,你這些本事是……”
褚衛:“一個世外高人教的,師父不讓透露名諱,不方便說。”
師父的事情隻能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想到剛才褚衛發威的模樣,村長也沒有敢多問。
此時的少年在他眼中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便謾罵的孩子了。
大家都有些怯怯地看著他,原本就不是很熟悉,現在更加有距離感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可是還不等互相回憶剛才的經曆,褚衛的話卻是又讓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這鬼祟並沒有消失,隻是暫時被擊退了,他還會再來的,或者說,他們還會再來的。”
大家的表情就如同被鬼附身了一樣,全都驚詫的說不出話來。
“那現在怎麼辦,真的還會在回來嗎?”
“我剛剛差點就被掐死了,這要是再來,肯定死定了。”
“一定是他們……是他們來複仇了。”
“我還不想死,我們搬家吧,不住在這裏了。”
各種嘈雜的聲音從人群裏傳過來,但無疑每個人都是害怕的。
那個冒充道士的騙子這會更是悔不當初,恨自己為什麼要淌這麼一趟渾水。
這下好了,不僅錢沒騙到,搞不好小命也要搭在這裏。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除非有人能將這些鬼祟徹底除掉。
想到這裏,這道士將目光落在了褚衛的身上。
他是個冒充的大師,可眼前這個少年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師。
很顯然,大家的想法跟這個道士一樣,全都眼巴巴地看著褚衛,希望他能拿出一個方案來。
褚衛歪著頭,看了看村長,意味深長地說道:“要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就看伯伯願不願意配合了。”
一聽到這話,大家都興奮起來。
村長立刻拍了拍胸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盡管說,為了大家的安全,伯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的。”
褚衛點了點頭:“那好,還請伯伯告訴我,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