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出的照明彈照亮了樓梯上下的每一個角落,當然也照亮了每個人的臉。她看清楚了他們的敵人——一個人高馬大鬥篷下穿著緊身製服的忍者——而對方也在她說話的時候微微偏過頭瞥了她一眼。
那一個瞬間,他看起來……很像達米安。
但瓦妮莎來不及驚訝。
另一個腳步聲從走廊上方傳下來,十分急促在幾個起躍之後落到了他們麵前。
這個人的畫風跟他們又有很大的不同。紅色的夾克、牛仔褲和一個紅色的頭罩,與他們其他人相比,他更像是一個大街上的普通路人——隻不過在這家戰火四起的高檔酒店裏,他的出現顯得更為奇怪。
這個人顯然未料到眼前的場景這般混亂,他掃過每個人,然後罵了一聲該死,同時舉起槍對準了瓦妮莎。
瓦妮莎當然也不客氣,她肩部的裝甲變形支撐起槍管也對準了他。
一時間情況陷入了僵局,每個人都舉著自己的武器對準能夠對準的人,那個不知名的敵人的刀架著達米安的脖子,瓦妮莎的炮筒對準了他,而新來的頭戴紅桶哥們的槍口指著她,每個人都相互牽製,但沒有人先出手。
唯一一個手上沒有東西可以威脅的達米安感覺到自己十分憋屈,所以他選擇用語言的利刃揭穿對方的老底:“傑森·陶德,你在這幹什麼。”
“老子想在哪在哪想幹什麼幹什麼,用得著你小子來管。”頭戴紅桶的哥們一張口就盡顯老祖安人的本色。
“現在在給刺客聯盟打工我當然……”
“你給老子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瓦妮莎看著這兩個隔空對噴的人,淩亂了:“你們認識?”
“你們都閉嘴。”最後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人也忍不住了,他咬著牙,壓下了一寸短刀,鋒利的刀刃在達米安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跡:“我現在就應該殺了你。”
“你不敢,母親不允許你這麼做。”達米安梗著脖子儼然一副要在對方的痛點上跳踢踏舞的態度。
就連瓦妮莎都覺得他不挨揍天理不容。
但他現在是她的隊友,所以她不得不挺他,所以她的炮口在他的腦袋後麵頂了頂:“放開你的刀。”
“你可以試試看……”
“放開你的刀!”瓦妮莎提高了聲音打斷了對方,她受夠了被完全無視排除在對話外的感覺了。而她突然的發火顯然也把其他幾個人嚇了一跳,她緊緊盯著她麵前的這個人,無視了另一邊朝著她的槍口,一字一句確保所有人聽得清楚,“我不管你們過去有什麼仇恨,我隻關心我朋友現在的安全,所以我數到三如果你不放開他,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說完這話,瓦妮莎的炮筒開始蓄力,同時開始倒計時:“三,二……”
“該死。”她視線的餘光在距離他們最遠位置的那個男人啐了一口吐沫,掉轉了槍口的方向,也對準了她的目標,“小丫頭說得對,你得放開那小子。”
“你來這裏是因為你與母親有誓約……”她的目標顯然也有些驚訝隊友的突然叛變。
“我和刺客聯盟的誓約是幫助你們攻入這家酒店,我可沒答應要誰的命。”
有那麼一會兒,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依舊維持著相互製約的狀態……隻除了現在有兩個人對著同一個目標。
瓦妮莎猶豫了一下,因為這突然的變化,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重新開始倒數還是直接數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