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一直看著坐在對麵的瓦妮莎。
女孩蓋著一條毯子, 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頭等艙的寬大沙發上閉目養神。銀色的液態金屬分出一小片蓋在眼睛上充當了眼罩的作用, 看起來像是科幻電影裏那些賽博朋克的機器人，讓人有衝動想要摘下那眼罩看看之下是否還有眼睛。
他們現在搭乘在一架前往非洲的航班的頭等艙裏, 出發去尋找刺客聯盟的蹤跡。索性偽造新的身份對三人來說都並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 所以辦理登機手續沒花什麼時間。
瓦妮莎原本偏向沙發角落的頭動了動，麵朝他的方向, 說：“你知道我能看見的對吧？”她躺在沙發裏, 隻伸出一根手指, 液態金屬在她的指尖延伸向前, 拖起玻璃杯送到她的手裏，一邊喝一邊對達米安說, “距離落地還有一段時間，而你們就決定靠盯著我的臉度過？”
瓦妮莎的動作讓她看起來更像終結者裏的反派機器人了。而她本人似乎並沒有自己濫用超級能力的自覺, 也沒有意識到她的舉動在別人眼中的樣子。
達米安有點不舒服的在位置上動了動, 別開了視線，然後才意識到瓦妮莎說的不隻是他。
傑森·陶德坐在他們旁邊的另一位置上, 正毫不避諱的打量著他們。
達米安瞪了他一眼, 沒好氣的說：“看什麼。”
傑森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我看什麼你管不著。”
“哇。”瓦妮莎左看看右看看，她忘了摘那個銀色金屬的眼罩, 這讓她的動作看起來十分怪異, “我沒有兄弟姐妹，但我看到其他的兄弟姐妹之間不是這麼增進感情的。”
“誰跟惡魔小子增進感情。”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增進感情了？”
兩個人同時齊齊開口，然後對視了一眼又一起閉嘴。
瓦妮莎又左右看看。這兄弟二人的表現完全刷新了瓦妮莎對韋恩家內部關係的認知，她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認為能從這樣的家庭裏學到育兒經。
瓦妮莎有那麼幾秒鍾完全沒有說話, 達米安很遺憾她的眼罩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但他打賭她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十分的愚蠢
瓦妮莎經曆了震驚期以後依舊對此半信半疑：“但你之前在歐陸酒店還是選擇幫我們了。”她指著傑森說，“還是在你與刺客聯盟有血契的情況下。”
“在血契完成的情況下。”傑森沉下臉來，因為這個話題讓他十分不悅但又無可反駁，“一個惡魔小崽子總比長大了的惡魔強。”
“惡魔？”瓦妮莎疑惑的重複，從之前的對話裏她大概能理解傑森指的是達米安……但如果達米安是這個惡魔崽子，那麼惡魔是——
她突然響起之前在歐陸酒店裏與達米安聊天時，他對自家情況的介紹：“你之前說，你母親克隆了一個你……”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液態金屬在她臉上溶解像是滲透進皮膚一樣消失，終於露出了瓦妮莎睜大的藍眼睛，寫滿了震驚的看著達米安，“我以為這隻是個玩笑。”
她停頓了一下，在達米安來得及說任何話之前又開始說：“你是摔了你媽媽最喜歡的古董還是在她最喜歡的酒裏摻水了？她這麼生氣決定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