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例外,若通過定律和數據就能判斷是凶手是誰,也不需要大理寺做什麼事了,刑部直接抓人就好了。
“僅憑這些還看不出任何動機。”甄琬隻能做出這樣的總結,“還需要死者更多的共通點,例如他們是否都認識同一個人,或是否常去同一個地方……但是這樣也不一定,凶手能犯下連環殺人案,他的心理已經扭曲了,可能殺人隻隨心情,所以不能按常理來推斷。”
犯罪心理學並不是甄琬的專長,她隻在案例學習當中淺淺接觸過一部分。
甄琬垂下頭,微微抱歉的望著蕭憶,她這一番話說了還不如不說,除了幹擾蕭憶的判斷,沒有任何作用。
“就按琬妹你說的來辦。”蕭憶衝甄琬眨眨眼,目光灼灼。其實甄琬說的這幾點,他又何曾想不到,早已安排人去調查了。本還想拿來邀功的,此時看到甄琬好似有些窘迫的模樣,邀功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你少貧了。”甄琬臉上飛起一陣紅暈,“屍驗了麼?結果如何?”
“哦!”蕭憶忙恢複正經,又伸手進懷裏掏掏,掏出一封鼓鼓的信封,“這是仵作交上來的驗屍結果,你看看如何。”
甄琬接過信封立刻就驚詫於它的厚度,再拆開來後更是直接傻了眼。
整整十六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指甲蓋大小的小字,連段也沒分上一段。更坑的是這個時代是沒有標點符號的,甄琬讀起來別提多費力。
這個時代的驗屍報告都是這樣寫的?明明不是近視眼,甄琬卻要把紙遞到鼻子前,才能逐字逐句的看進去。
“如何?”蕭憶的聲音突然響在臉側。
“嗯……”甄琬放下紙張,側頭看向蕭憶,隻覺得他臉上也印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很詳細,但是很……冗雜。”
“你是想說囉嗦吧。”蕭憶一針見血的指出。
“嗯……”甄琬不習慣用貶義詞形容同行,畢竟這都是忍受著屍臭屍惡檢查出的成果,斟酌後才道,“這位仵作相當細心,基本屍身都進行了檢查,但判斷力不足,隻好將所有內容疑點都寫進來,導致全篇充斥了大量的無效內容,但重點部分沒有重點檢查,這是新人極容易犯的錯,啊,呃,這個……”
說漏嘴了……甄琬下意識將那驗屍報告擋在嘴上,心飛快的跳起來。
甄琬啊甄琬,是誰給你臉說人家大理寺的仵作是新手的。人家是新手,你這深閨裏的女子就是高手了?
她悄悄的轉動眼珠,去看蕭憶的反應。
他似是沒有意識到甄琬說了這些奇怪的話,隻一臉的懊惱。
“果然,我就覺得這家夥不專業的。”蕭憶罵道,“王飛英把好仵作都挑走了,留給我的都是歪瓜。”
“不過……”他對著甄琬,瞬間變了個笑臉,“我身邊還有個最專業的琬妹。琬妹,要不,去幫我審審唄。”
“嗯,我是沒問題。”甄琬忙道,“隻是我是女子,也可以進你們大理寺驗屍嗎?被人看到該如何?”
蕭憶瀟灑的打了個響指:“你答應就好,其他的我來解決!明日一早跟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