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個不重要。”蕭憶尷尬的擺擺手,“嗯,我的意思是我是極反感用非常手段折磨他人的,真的。”

一句“真的”,也不知他是給甄琬說的,還是給自己說的,或者都有。一個變態殺人狂居然視自己為知己?在他眼裏自己和他是一類人嗎?

甄琬盤腿坐在床上,哪裏不知道蕭憶心中所想。他從小生活的環境雖然不算單純,但也屬正常範圍內。他第一次接觸案件就碰到如此極端的連環殺手,心態之扭曲,在他過去的生活中是聞所未聞的。這樣容易讓他萌生出“這種人的存在很普遍”的想法。

而心理敏感的人更容易受環境影響。國內外就有不少長期追查連環殺人犯的警官也發生心理扭曲,最後自己轉為殺人犯的。

想到這裏,甄琬朝蕭憶身邊挪了挪,難得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王異說與你投緣,不是說你以後也會走上極端的路,而是因為他發現你有一個與他一樣聰明的腦袋。像過目不忘這技能,我還隻從書上看到過呢。”

蕭憶頓時隻覺臉上被捏之處一陣熱辣酥麻,甄琬講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隻雞啄米似的點頭。有琬妹這樣溫柔對待,他哪怕是生氣,哪怕是委屈,都會在她麵前煙消雲散,哪裏還會像王異說的那樣變態……

“琬妹。”蕭憶輕聲喚道。

“我真比你大。”甄琬無奈的笑笑,她不止生理年齡比蕭憶大一歲,心裏更是大了好幾歲……

“我不管,你就是我琬妹。”蕭憶賴皮,他要做年長的一邊,像兄長照顧妹妹一般,照顧甄琬。

“我是你鍋姐啊。”甄琬翻白眼。

“什麼鍋姐?”蕭憶沒有反應過來,卻伸出手,攬住了甄琬的肩。

甄琬沒有像往常一樣反抗。

她安靜的微微垂頭,叫蕭憶看不清她的神情。

一起朝夕相處了這些天,一起緊繃精神了這些天,一起互相鼓勵幫助了這些天,說她對蕭憶一點兒改觀都沒有,那定是謊話。

他不似最初相逢時那般沒臉沒皮,也不會遇事就將甄琬推到前麵頂著。相反,他尊重甄琬,維護甄琬,將她的安全,甚至她的心情放在首位。即便他現在處事還有些不成熟的情況,但作為一個嗬護妻子的丈夫,他是合格的。

念及他將自己護在懷中的場麵,念及他即便壓力極大,還會想法子哄自己開心的話語,甄琬的心一點兒都不柔軟,也是謊話,否則她也不會一次次擔憂他的安危,他的處境。

她隻覺一個輕吻落在耳側的青絲上,恍惚間便覺一雙手正準確而麻利的解著她的衣衫……

肩頭的一陣清涼,讓她好一陣寒顫。

這樣熟練的一雙手,解過多少女孩的衣裳?

甄琬不是在意對方過去的人,但未來呢?她想起了蕭憶念念不忘的九娘甄瑤,想起蕭憶那帶著沒有一絲猶豫的話語。如果條件允許,他是能納多少妾,就要納多少妾。

是啊!他就是個“古代人”,家庭、環境裏都沒有帶給他一絲絲“一夫一妻”或者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概念。

他的潛意識裏就是“夫為妻綱”,他認為對妻子最大的尊重,就是永遠不去動搖她正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