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富商便是再有錢,碰到官也要低上一等。
在眾人恐懼的等待中,年輕的蕭憶走進,下令道:“搜!”
在他的安排下,部分官兵守在室內維持秩序,另一部分迅速衝入內堂後院搜查。
其強硬的態度,仍是在洛城守了許多年的馬縣令看了也暗暗歎服。其實賭場不比普通的經商人家規矩,他們想要鎮場子,手裏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往年賭場出什麼狀況,他都是先試著協調,不行再派人來,以降低風險,不想蕭憶上來就正麵扛。
當然了,他也把這歸結為蕭憶的年少衝動熱血,但若他知道蕭憶一直以來都是與什麼對抗,破著怎樣凶惡的案子,隻怕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這些官兵有京城來的,也是洛城本地的,都是經過訓練的高素質人員。他們將搜查到的略有可疑的東西都帶出來擺放在正廳中。
隻聽兵兵乓乓的聲音響起,甄琬湊近看了看,正是他們將鐵棍、鐵鏈、刀具等物件扔在地上發出的響聲,有些刀刃上還帶有凝固的血漬。
有部分著裝統一的男子從後堂走出,看樣子正是賭場看場子的人,然而他們甚至還沒機會發聲,就被一群官兵圍住,控製起來。
甄琬忍不住有一絲擔憂。若是此次搜查沒有結果,他們該如何收場呢……
然而蕭憶依舊抱臂站在正中,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篤定。甄琬分辨不出這是自信還是假裝自信,但也從他這份氣場中感到了安定。
“報!有上鎖的密室!能聽見裏麵有異響。”有官兵大步跑入彙報。
馬縣令忙搶在前邊道:“快找人打開。”
幾名官兵立刻找看場子的那名男子,要求他們打開密室。但幾名男子都稱沒有鑰匙,鑰匙保管在賭場老板的手中,而老板現下不在,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馬縣令顯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忙勸道:“那等老板回來開……”
“砸!”蕭憶突然開口,“兵貴神速,不能等!”
“是!”官兵得令立刻去了。蕭憶與馬縣令同時下令,他們自然要聽蕭憶的。
蕭憶也帶人跟過去,便見幾名官兵正用鐵錘大力砸著一柄鐵製的大鎖。
這密室說是密室,也不算太隱秘。與大理寺的布置相同,是用大塊的門簾遮住大門罷了。
隻聽“碰”的一聲,鐵索應聲而落,最前的官兵一腳踹開大門。
光亮照入門內,隱隱約約能看到其中有人影攢動。裏邊的人聽大門被踹開,也再不敢動彈。
待有官兵迅速點亮了火折子,門前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一名賭場著裝的男子僵硬的站在角落,在他的周圍,零散的站著數個矮小的女童,她們中的大多數都隻著了內衫,還光著腳丫站在冰涼的地麵上。火折子的光亮映在她們灰暗而毫無生氣的雙眸中,詭異至極。
“這,這簡直是……”蕭憶幾乎難以用言語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