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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無涯和林淵相處了半年時間,大抵也發現了林淵的個性——雖然外表看上起足夠強勢,不說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難以接觸。
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老好人,即便你對他發火,他估計也不會覺得是別人的毛病,相反還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讓人如此惱火,自打裴無涯住在林淵隔壁並且暈倒過一次之後,對方隔三差五就會找到他,關心他是否按時吃飯。
按理說這樣的,如果放在網上,或許有人會覺得他是多管閑事,但誰讓林淵這人的相貌頗為賞心悅目,裴無涯這樣的顏狗,自然對他也無限包容。
這會兒他就抱住了林淵的胳膊,“我還沒有去過那間別墅呢。”他笑嘻嘻地對林淵說,“你就帶我去吧,林老師,我聽說那間別墅很大,況且你要是覺得帶弟弟去不合適,那你就說我是你男朋友,男朋友想一起參加同學聚會,也不是太奇怪吧。”
林淵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才道,“你以後不可以這麼開玩笑。”他苦口婆心地說,“你年紀還小,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遇到壞人,我看那壞人才應該想自己該怎麼辦——就比如那些故意約林淵去別墅的老同學——裴無涯心底冷哼了聲,臉上也是麵無表情的,但是語氣卻比誰都甜,“知道啦~林老師~你就帶我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聽上去頗有些無理取鬧,也是拿準了林淵的個性才會說出這樣的要求。
“……那我再想想。”林淵猶豫了下說,他似乎不太習慣裴無涯這樣的親近,覺得地方的體溫都透過這樣擁抱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導盲杖,然後對裴無涯說,“我看你最近幾天沒出現,又去探險了?”
“嗯。”裴無涯道,因為知道林淵這人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裴無涯對他的說法,就是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探險區主播,平時就是去一些沒人去的景點(比如著名鬼校、遇鬼公交),帶領直播間的觀眾,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去看各種各樣不講道理的鬼),“最近去了個村子裏,發現那個村子裏20年前有個女孩死在了學校裏。”
林淵聞言腳步停頓了下,“這沒什麼,很多學校以前都有這樣的事情。”他苦口婆心對裴無涯說,“以前我上高中的時候,三年發生了10個學生跳樓,有次老師上課到一半便出去了……當時很多人都說學校裏鬧鬼,但是實際上,這件事和鬼神無關,當時學校裏也有一個據說鬧鬼的音樂教室,有次晚上我丟了作業,還去了這間音樂教室,隻是看見了一個女生在彈鋼琴,據說是遇到了一些感情上的挫折。”
“她說我長得很像她男朋友,於是希望我陪她說一會兒話。”林淵慢慢得往前走,“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我居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在椅子上,那個女孩還給我留了個謝謝你的紙條。”他對裴無涯說,“所以說,音樂教室裏的鬼,根本就是以訛傳訛。”
“……”裴無涯沉默了片刻,即便是他,這會兒也忍不住為林淵的神經大條開始鼓掌。
“……你後來在學校裏有看過她嗎?”裴無涯忍不住問。
“見過。”林淵說,“我在學校的一個榮譽榜上看過她,據說音樂上非常厲害,拿了很多獎,不過她是大我五屆的一個學姐。”
“一個大你五屆的學姐,出現在半夜的音樂教室裏,這件事還不恐怖嗎?”裴無涯吐槽道。
“興許是那天她觸景生情了。”
“那她怎麼進來的。”
“她說以前她和自己的男朋友,經常會偷偷溜出學校,興許是翻牆進來的。”林淵道。
裴無涯:“……”
他沉默得對看不見的林淵豎起了一個巨大的拇指——強還是你強,你就是最強的無神論者。
“然後呢?”林淵似乎對裴無涯所說的那個村子裏的事情很感興趣。
“然後發現家裏人給她結了陰親,在陰親對象死了之後,她也死在了和陰親對象完全相反的環境裏。”裴無涯簡略得把封壽村的劇情說了一遍。
卻見林淵聞言露出了有些不讚成的表情,“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啊?”
“這很可能是一個謀殺案,隻不過20年前的小村子缺少必備的一些設備和儀器,在加上當地有許多鬼神傳說,以及所謂的結陰親,讓這件事蒙上了神話一樣的色彩,所以讓人很容易以為是一件鬼神作祟的事情。”
“就像你說的,就算這個女孩死在和那個陰親對象相反的環境也不奇怪,畢竟對方死亡的方式,我想這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所以後續想偽造一個因為結陰親而死去的方法也很簡單。”林淵說,“但其實用現在的技術,20年前的這個案子,也是能夠找出些許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