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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兩個已經死掉的人。”何翰宇說。
“誰。”裴無涯問。
這句話剛剛是不是說過?他的心底陡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何翰宇,對方的表情中帶著一些惶恐,還有一點不敢置信。
裴無涯低頭看著腳下的走廊, 地麵上都是灰塵, 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腳印,身旁的教室裏,空無一人, 整個走廊上好像隻有他們兩個, 教室裏除了老舊的電風扇和淩亂擺放著的桌椅, 並沒有看見鋼琴。
“你有沒有在聽?”何翰宇問。
“……嗯。”裴無涯心不在焉得回了一句,他沒有看身旁的男孩, 隻是靠在走廊邊緣的窗戶上,觀察著室內的場景,為什麼教室裏會沒有鋼琴?
鋼琴去哪兒了?
“你不好奇我看見了誰?”
“趙陽和趙星。”裴無涯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自己沉默了幾秒, 然後看向何翰宇,“我猜的對嗎?”
何翰宇露出了一副見鬼的神情,他抓著裴無涯的手臂, “你也看到了?”
“沒有。”裴無涯捂著額頭, 他突然覺得嘴裏草莓味的棒棒糖的味道變得甜膩的惡心起來, 他心底有種莫名的反胃以及不悅的情緒。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電筒,用燈光照著教室頂部的風扇。
風扇已經有些老舊了,在剝脫的天花板上, 顯得搖搖欲墜,扇葉上除了厚重的灰塵之外,就是老舊的生鏽的扇葉, 看上去隨時會掉下來。
掉下來?
裴無涯咬了一下口中的糖棍,為什麼他會覺得掉下來。
身後的何翰宇依舊在喋喋不休,像是表哥不在之後,把裴無涯當做了新的依靠一樣,“你不奇怪嗎?”他詢問道,“兩個死掉的人居然又出現在了校園裏。”
裴無涯聞言奇怪得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問題倒是蠻奇怪的。”
“你都來到鬧鬼的學校裏,不看鬼,難道準備看選秀嗎?”裴無涯說,“你這不正好能和粉絲吹下牛逼,說自己這次真見鬼了。”
“……”何翰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沉默地看著裴無涯,“但是他們真的很可怕。”
“那你這次正好長見識了。”裴無涯隨口敷衍道,雙手插進口袋裏,摸到了自己塞到外套裏的棒棒糖——因為他有之前低血糖昏倒在林淵在門口的經曆,他的外套裏基本都會塞上一些棒棒糖。
而且他有點強迫症,一般是左右兩邊各放5個。
但是現在數目好像不對……裴無涯摸了下口袋,發現自己口袋裏剩餘的棒棒糖隻剩下了4個,但是按照他的記憶來說,自己並沒有吃掉這麼多。
有問題。
他咬著嘴裏的棒棒糖棍子,“先別管那倆兄弟了。”他對何翰宇說,“現在的問題是鋼琴沒了,是走還是留?”
“要不還是走吧。”何翰宇急忙道,“我覺得我們可以找點別的東西,這裏看上去好像很危險,我很擔心那倆兄弟會來。”
“哦。”裴無涯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他說完,就往沒人的教室裏跨了一步,“但是來都來了,我還是要看看。”
“哎,你……”何翰宇說著,下意識也踏入了這間教室。
裴無涯一直在進入教室之後,一直抬頭盯著頭頂的風扇,他總覺得這個風扇有點問題。
“你這人怎麼出爾反爾。”何翰宇說,他走到裴無涯的身邊,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而此時,他好像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樣,腳底一滑,然後他的腦袋整個撞到了椅子上,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脖子扭斷在了椅子和椅子之間。
就像是被椅子卡死的。
……
“我在學校裏看見了趙陽和趙星。”何翰宇又說了。
裴無涯咬了一口嘴巴裏可樂味的棒棒糖,隻覺得嘴裏甜膩到發苦,像是吃了很多糖一樣,而且他怎麼感覺還有一股草莓的味道……他轉頭看著何翰宇,“我知道。”
“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裴無涯斬釘截鐵地說,“前幾天他們還對我說,歡迎光臨,來這裏參觀。”他教室外麵的窗台上,透過玻璃看教室裏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