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沒有心思和時間和張貴墨跡。他先讓四人去做筆錄。
四人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深深地看了幾人,張貴很傷心,但老奸巨猾的行事風格刻進了骨子裏,緊隨其後的是越南人,越南人的氣質很特殊,普通人和其對視都會膽弱,王衛國敢肯定,這人一定上過戰場,而且殺過人。
氣質美女緊跟著越南人,她麵色煞白,身上披著張貴的外套,身體微微顫抖,看上去被嚇得不輕。
她拉著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麵容可愛,但膚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可以說是毫無血色的慘白,她脖子戴著一枚灰白珠子,目光呆滯無神,小小年紀見到死屍,應該是嚇蒙了。
四人離去,王衛國和一幹警員開始調查取證,分析死屍。
被害人死在水池邊,身體趴在池邊,腦袋卻浸在水中,半張臉被池裏的魚啃的隻剩下了森森白骨,另一半張臉被水浸泡得腫脹不堪,獨眼圓睜,表情驚恐。
王衛國經手的重案不知凡幾,比這更凶殘的都見過,他神色自始至終不曾變過。倒是一些年輕的警員經驗減少,有些沉不住氣。
看到死狀猙獰的女人,手腳發軟。
“鎮定!你們不要把它看做單純的屍體,這可能是被生活摧殘失去希望的可憐人,也可能是等待我們為其申冤的苦命人。我們穿上這身衣服,就要上對天心,下體冤情,無愧於心,死去的他們,所能依靠的隻有我們。把我給你們的小紅本拿出來,實在不行就念一句壯膽。”
王衛國的話安撫了眾人,此時這麼多人,倒是沒有誰真的拿出語錄。隻不過大多數人再看屍體時的感覺不一樣了,平靜肅穆莊重。
王衛國蹲下身仔細查看屍體。
“衣著沒有破損,頭發無淩亂,暫時推測死前無劇烈反抗,無XQ跡象。”
王衛國戴著白手套,仔細試探觸摸死者的身體骨骼。他輕輕抬起屍體頭部,又輕按頭骨。
“身上無明顯毆打傷痕,無骨骼斷裂,死因疑似溺水。死亡時間大概七十二小時內。”
法醫也過來與王衛國一起查看屍體,女法醫比王衛國更專業。
查看皮膚,翻看眼皮,拿起手腕看其指甲,翻過屍體,檢查脖頸胸口鼻腔口腔等等。她沒有解開脫下女屍的衣服,這裏人多,如下體的檢查等等需要回到警局單獨做,死者為大,也需要體麵的離開這個世界,
王衛國發現素來冰冷到堪稱麵癱的趙法醫神色微微變化,似疑惑似好奇,又有一些似見到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趙醫生,有何發現?”
趙醫生名叫趙雪,很年輕,但她的本事可是讓整個警隊心服口服。畢業於四川大學華西醫學院,在她統治華西期間,獎學金被她獨霸大滿貫,至今學校還流傳她的傳說。
“初步斷定,死者不是溺水死亡,不是擊打死亡,而是因為劇烈疼痛致死。”
“疼死的?就算斷肢斷臂,也隻能把人疼暈,我聽過嚇死,第一次見到疼死。”
趙雪淡淡的掃了王衛國一眼,抬起手臂,用手掌推了推眼鏡框,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說,“不要質疑老娘的專業性,菜雞。”
“絕對是因為劇烈疼痛,而且不是沒有劇烈反抗,而是身體被牢牢按住,動彈不得,隻有手指和腳趾用力掙紮,疼痛超過她的忍耐極限,致她死亡。雖然她的頭浸在水池,但肺部沒有嗆水溺水的跡象,她的手腕腳腕脖頸有被重壓痕跡,我推斷……”
趙雪一邊說著自己的判斷,一點掀開女屍手腕和腳腕的衣服,指給王衛國看。
女屍手腕和腳腕和後勃頸赫然有一道清晰到發紫的手掌抓痕,女屍的手指死死摳進地磚縫隙,指甲脫肉翻開,高跟鞋掉落腳邊,足上的絲襪磨損破裂,大腳趾的指甲也因劇烈掙紮蹬地而脫落。
“嘶!這種死因,難道是被人壓住手腳脖子,被魚活活啃咬疼死的!?”
“沒錯,初步推斷就是如此,應該是團夥作案,五處痕跡皆是手印,至少三人。”
王衛國和趙雪正在判斷死因,一位警員突然大喊,有新線索。
王衛國和趙雪走過去一看,小花園的深處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清晰的印著兩枚鮮紅如血的血腳印!
趙雪蹲下身仔細觀察,又沾了一點血跡聞了聞。
“是人血,腳印之人赤腳,足碼三十,按理是小女孩的腳印,但從印深看,一般的小女孩不可能有這種體重,除非她有幾百斤重。腳印有些不對勁,具體結果要回局裏才能解析出來。”
趙雪拿出工具,提取了血跡。
“若是腳印之人體重幾百斤,腳碼三十,草地隻有兩處腳印,赤腳,且有大量血跡,這麼側寫的話,是一個兩百斤以上的小腳人,男女不確定,死者無大量出血,腳印卻有血跡,要不就是雙腳被剝了皮,大出血。”
王衛國的分析聽在周圍警員的耳中,突然覺得有些發冷,幾個警員悄悄拿出王隊送的主席語錄,小紅本拿在手上,忐忑的迅速平靜下來。
“要不就是還有另一處凶殺現場,死者大出血。”
趙雪幾乎與王衛國一同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