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是頭頂原木屋頂般的天花板,充滿了年代久遠的複古氣息。
阮兮藍百無聊賴的數著年輪的圈數,一,二,三,十一……
“孫少奶奶,您起了嗎?”
砰砰砰,門口傳來動靜,女傭清脆的聲音將阮兮藍疲懶的精神拽了回來。
“起,起了!”阮兮藍咬著牙,忍著身上酸澀的痛覺,掙紮著坐了起來。
床上已經恢複整潔,估計是顧黎川收拾過了。
想到顧黎川,阮兮藍難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下意識捂住了心口。
跳得好快。
努力甩開腦子裏不合時宜的關於昨晚的淩亂回憶,阮兮藍深吸一口氣,晃晃悠悠的下了床。
平時十分鍾就可以搞定的事,今天阮兮藍愣是花了快半小時。
等她拖著沉重的雙腿從盥洗室走出來的時候,顧黎川剛好推門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阮兮藍耳根滾燙,竟是沒出息的挪開了視線,不敢去看顧黎川的眼睛。
顧黎川嗤笑一聲,眼神幽幽的打量著阮兮藍,邁開長腿走向她,一手攬著阮兮藍將她扶穩。
“好點了嗎?”
還好意思問?
阮兮藍嗔怪的瞪了害自己如此痛苦的始作俑者一眼,懶得搭理他。
這還隻是沒有實質性的做到最後,如果做到最後了,她豈不是更慘烈了?
想到這裏,阮兮藍拉下一張精致的小臉,麵上滿是苦楚與懊惱。
顧黎川又說:“爺爺想找你去下棋。”
阮兮藍懨懨的點頭:“知道了。”
餘光瞥見顧黎川身上照舊斯文儒雅的西裝西褲,依舊是一副風度翩翩、衣冠楚楚的貴公子模樣。
就連那張俊美如斯的漂亮臉蛋也是一成不變的令人小鹿亂撞。
阮兮藍卻愣是從顧黎川這矜貴英俊的外表之下,看到了他內裏禽獸不如的資本家本性。
要不說他怎麼是資本家呢,除了壓榨平民還會做什麼?
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脫了衣服就是不折不扣的禽!獸!
顧黎川看著磨牙霍霍的阮兮藍,好心情寫在臉上,“罵我什麼呢?”
阮兮藍瞪他一眼,“禽獸!變態!”
顧黎川照單全收,甚至還評價的回道:“說變態不至於,我已經很收斂了。”
“你……”
阮兮藍臉頰紅紅的指著顧黎川,深知自己的麵皮厚度實在是無法與眼前這個家夥相提並論。
論及臉皮厚,她是斷然比拚不過他的。
昨晚一開始還一副病美人兒的虛弱模樣,激起她心底的不忍後,立刻餓狼撲食一般狼吞虎咽。
隻要一想到昨晚的慘境,阮兮藍就忍不住攥拳。
若不是她現在體力不支,手肘都堪堪抬起四十五度,她真想撕破這家夥斯文敗類的假麵!
用飯時,飯廳裏那些女傭們意味深長的眼神,簡直將阮兮藍臊的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切腹自盡。
阮兮藍隻能將怒火發泄到始作俑者身上,在餐桌底下報複性的碾了顧黎川好幾腳。
顧黎川全都照單全收,似笑非笑的承了下來,還滿臉二十四孝好丈夫模樣的給阮兮藍布菜,擦嘴角的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