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馬業無奈,隻好直說,“漢王不可不救,卻也不能真救!”
“行行行。”英布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連連擺手道,“先生又要編排漢王的不是了,而且來來去去就是那麼點破事,我這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行了,我也就不跟你多廢話了,這便走了。”說罷,英布轉身就走了大帳。
周殷大軍駐紮在五十裏外,所以最晚得到漢王遇險的消息。
“父親!出大事了!”周桓大步進帳,不及見禮就氣喘籲籲地向周殷說道,“楚軍殘部正在猛攻漢王大營,漢王已經鳴號向各路諸侯求援了!”
“你說什麼!?”周殷一驚而起,難以置信地道,“楚軍正猛攻漢王大營?”
“嗯!”周桓以拳擊掌,以莫名的語氣說道,“這個項莊,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領著幾千殘兵竟然就敢去攻擊漢王大營!”
周殷遂即默然,又緩緩坐回了席上。
周桓又道:“父親,我們要不要出兵去救漢王?”
“我們距離太遠,去了多半也趕不上那邊的戰事了。”周殷說此一頓,又道,“不過,去還是要去的,否則萬一漢王躲過此劫,回頭必然記恨你我父子,再加上漢王原本就不怎麼信任你我父子,局麵隻怕就更糟了,你帶上五千精兵,趕緊出發吧。”
“諾!”周桓揖了一揖,領命去了。
“攻!”項莊引刀長嘯,十名楚軍銳士扛起一根大木樁就衝向了壁壘大門。
另外十幾名楚軍銳士則高舉著撿來的漢軍大盾,在頭上和兩側疊成了嚴密的盾牆,死死地遮護著扛抬撞木的那十名楚軍銳士,還有十幾名楚軍銳士舉著盾牌跟在後麵,一旦前麵出現傷亡,他們就隨時準備補上缺口。
箭矢、滾木擂石從壁壘上紛紛落下,不到片刻功夫,楚軍築起的盾牆上就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也有六七名楚軍銳士被砸中,倒在了血泊中,不過很快,跟在後麵的楚軍銳士就頂上了他們留下的缺口,撞木終於衝到了壁壘大門前!
“轟!”撞木終於重重地撞上了壁壘大門,泥土粉塵頓時簌簌直下。
“退,退,退……”領軍小校的長號聲中,十幾名楚軍銳士紛紛後退,旋即又在小校淒厲的長號聲中大步上前,沉重的撞木便又重重地撞上了壁壘的大門上,頂在大門後麵的十幾名漢軍甲士頃刻間被震翻在地。
壁壘之上,劉邦疾聲大吼:“倒火油,倒火油!”
離劉邦不遠處,幾大釜猛火油已經燒得滾沸,四名漢軍甲士應聲上前,抬起兩釜猛火油大步來到了壁壘大門的正上方,伴隨著劉邦聲嘶力竭的怒吼聲,滾燙的猛火油已經從壁壘上猛然傾泄而下,躲在盾牆底下的楚軍銳士頓時被燙得嗷嗷慘叫起來。
“放火,快放火,燒死他們,燒死他們!”劉邦連連連跺腳,連連大吼。
十幾枝火把遂即從壁壘上扔了下來,傾倒在楚軍銳士盾牆上還有沾在身上的猛火油頓時便騰地燃燒起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壁壘大門外就完全成了一片火海,負責撞門的三十多名楚軍銳士頃刻間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看到這慘烈的一幕,項莊心頭幾乎滴血!
這三十多楚軍銳士,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啊!
“再攻!”項莊雖然心頭滴血,卻絕不退縮,再次揚刀怒吼。
“該死的,你你你,還有你,趕緊去把那邊的木樁抬過來!”荊遷一邊怒吼,一邊又向高初怒吼道,“老高,搭盾架,老子直接殺上去,先幹掉他們的猛火油!”猛火油向來是攻城的大敵,不燒掉,要想撞開大門,不知道要被燒死多少人。
“好!”高初重重點頭,當即帶著幾十名銳士搭起了盾架。
所謂盾架,其實就是幾十名楚兵舉著大盾在頭上搭起一道斜著向上的坡道,楚兵可以順著這條坡道飛奔向上,最終一躍登上壁壘!盡管盾架的高度還不到一丈,不過腿力過人的士兵還是可以藉此縱身跳上壁壘的,畢竟壁壘也隻有不到兩丈高。
荊遷舉著火把正要往上衝時,身後一名小兵卻劈手奪了他的火把。
“刀子?”荊遷愣了下,旋即怒極大吼道,“韓小刀,給老子回來!”
那小兵卻頭也不回地踏上了盾架,一邊大聲怒吼:“軍侯,小人受你兩次活命大恩,無以為報,今天就替你去了,軍侯,逢年過節別忘了在小人靈前澆幾杯水酒!”吼聲未已,小兵已經衝出盾架,再縱身狠狠一躍,一下就躍上壁壘撲向了汽浪襲人的大鐵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