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肆海見了範植和雲笙一前一後離開,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他悄然叫來了自己的侄兒程慶,“你立刻去官府密報,就說有醫者治死了人,地點就在城西的那間‘小回春’醫館裏。”
範植抱著男童,快步跑回了醫館,不過是一刻多鍾的時間,那名重傷的男童已經麵色發紫,猶如茄子一樣,他的鼻翼扇動,也變得困難起來。
“範大夫,”身後,雲笙邁著短腿,緊跟著範植。
“是你啊,雲笙,你怎麼回來了。也好,你跟著我回醫館,收拾下行李,帶著你父親離開吧。你父親的雲夢冰眠的法子,我可以交給你,你到城中找一名水係魔法師就可以幫你施行了,”範今日見識了雲笙考核藥人時的表現,肯定了雲笙將來,必定是個可造之材。
這樣的孩子,跟著自己在小回春醫館裏,委實太浪費了些。
藥容方才既然提出來,肯收她為徒,那她將來必定可以在古醫術界有一番作為。
“不,範大夫,我不是回去收拾行李的,我也不離開小回春醫館。我要向你一樣,融合魔法和古醫術,做一名魔醫,”雲笙揚起了小臉,她的臉上漾著和她的年齡全然不符的沉穩和聰慧。
“你這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這條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走的,況且你也看到了,我眼下的處境,若是沒法子治好這名男童,我明日就可能被關入大牢。我自身難保,更不能連累你,你還是快些走吧,”範植心中震撼,在感動之餘,他卻更加不願意收留雲笙了。
當初,收留雲笙,他隻是想貪圖這孩子的房租,這陣子相處下來,他卻發現雲笙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每每見了她,範植都會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兒。
決不能拖累了這個孩子,她有屬於自己的道路要走。
見雲笙一直跟著自己走到了醫館,範植幹脆將醫館大門一關,將雲笙關在了外麵。
他抱著那名男童正要進院子,實施救治,哪知門外卻傳來了雲笙的詢問聲:“範大夫,你是不是要替那名男童實施穿顱治療,那個治療,僅憑你一個人,是沒有法子完成的。”
本已打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雲笙參與此次治療的範植,在聽到了這句話後,渾身一僵。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打算。
“範大夫,讓我進去,隻有我能幫你一起進行這次治療,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那男童腦內的淤血再不及時清理,你待會就算是救回了他的性命,他也很可能下半身不遂或者是終生癡呆,”雲笙依舊不氣餒,她在門外,再次說道。
門,吱啊一聲被打開了。
範植就如見了鬼一樣,看著雲笙,半晌他才憋出了一句話:“你怎麼會知道,穿顱失敗的後遺症?”
“總之我就是知道,快點,再遲就真要出人命了,”雲笙將範植往屋內一推,也不管他心裏還有多少疑惑,立刻開始了這一場生死攸關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