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你推我攘,最後把周泉慫恿到了最前麵。
若不是天黑,雲笙必定會發現雲滄浪這會兒的臉黑的和鍋底似的,他堂堂雲家軍的成員,居然幹起了路邊打劫的勾當,偏還是在自家侄女兒的麵前。
周泉磨磨蹭蹭著,走到了雲滄浪的麵前,這廝還是個怕死的,居然點了個火折子,湊到了雲滄浪的麵前一看。
那眉眼、神情,周泉腦中猛地一個晴天霹靂,腳下一軟,火折子差點就燒到了自己的眉毛。
“將軍,是雲少將軍!”
四五名五大老粗,個頭不下一米七五的壯漢們整齊一致,膝蓋兒發軟,撲通撲通五聲,全都跪在了地上。
“一個個不用給我裝死,說,是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打家劫舍的,幹了多少筆,打劫了多少錢財,全都一五一十說出來,若是有半點假話,軍法處置!”
雲滄浪返回雲家軍的事情,還隻是小範圍的幾名軍士將領間傳播開。
今夜打劫雲笙他們的幾人,分別是隸屬於雲家軍的不同小隊,幾人也沒想到,打劫打劫,竟然打劫到了自家將軍的頭上去了。
“將軍,我們也不是逼不得已啊,”這些軍士們麵色發紅,將過去一月打劫的情況全都報了上來。
雲家軍自從被雲滄雪斷了軍俸後,個個都是窮得不可開鍋,雲滄浪又一直沒有出現。
這些人又全都是雲滄浪的舊部,他們不願意背叛雲家軍,也不願意轉業。
但每名軍士都有高堂父母,妻兒幼子,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做起了偏門來。
“胡鬧,你們這樣是觸犯了皇法的,”雲滄浪得知真相後,一臉的陰沉。
他帶軍嚴明,平身最抵觸的就是軍士胡作非為,他的手下知法犯法,更是罪不可赦。
幾名軍士也全都不敢吭氣,雲滄浪數年不出,可他的餘威尚存,沒有軍士敢在他麵前吭一聲。
“二叔,幾位軍士兄弟雖說有錯,但他們方才也說了,他們隻是打劫一些錢財,從未傷人性命,你就不要再怪罪他們了,”雲笙心底為這些兵士們的堅持而感動。
“笙兒,你不知道治軍之道,知法犯法,那就是大罪,他們的行為,若是上報到朝廷,隻有死路一條,”雲滄浪不滿侄女兒的心慈手軟。
“二叔,平民因為挨餓,不得不犯法,就隻有死路一條。軍部坐視不管,等著這些軍士們的家人被餓死,難道就不犯法?”雲笙不讚同雲滄浪的迂腐做法。
她走到了幾名兵士麵前,這些堂堂五尺男兒,站在了自己家二叔的麵前,就跟小媳婦兒似的,縮頭縮腦的,可見雲滄浪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這位大叔,你是叫做周泉是吧?我且問你,你們領取不到俸祿,可曾到雲府詢問?”
“問過,但是被人轟了出來,”周泉歎了一聲。
“那你們可曾到軍部,尋找救濟?”
按照大周律例,在役軍士若是饑不果腹,可以到軍部領取救濟。
“軍部的威遠侯說了,我們是雲家私軍,不歸軍部管轄,”
“軍部不管,雲府也不理,那真是爹不疼娘不愛,二叔,換成了是你,你會怎麼辦?”雲笙繃著小臉,看著自己的二叔。
**謝謝雨落。成殤、源罪、猶如£罌粟花般狠毒i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