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即使我死,亦要天崩!(1 / 2)

“稟王爺,”符曦身邊的副將在容夕的臨時居所前跪了下,“糧食還剩半月可供。”

容夕微微點頭,揮手打發了副將,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主子,半月時間,足夠香菱去蓬東調集糧草了!”香菱著急地在一旁雙手抱拳,作揖道。

他垂著眼皮,看著門前飄落到足前的雪,這北方天寒地凍的,心中亦是甚涼。

“主子,您倒是發句話呀!”香菱有些急了,繞到了容夕的麵前,頂著膽,“主子本是娶了夫人後就去蜀郡之番的,隻要養精蓄銳上堤防下統領,一輩子也可謂高枕無憂,但為何主子娶了夫人三月還未出城,甚至答應了狗皇帝和眾奸臣的抗番之請?!”

他嘴角微微觸動,腦子盡是長安城往事:“你說的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主子你!”香菱急得直跺腳,“眼下糧草不足,北興王那邊毫無動靜,香菱估計那偽君子定是能拖則拖,把我們給拖死後,再派兵來打濛軍的殘兵敗將,這樣正好立了個大功!對主子的私仇也報了!”

容夕瞟了眼香菱:“掌嘴。”

香菱想也沒想,立刻舉起巴掌抽起自己來,雖然臉上被打的又紅又辣的,但比起長安白賢王府裏的那些奴婢,算是幸之。

末了,容夕將那掌嘴的吧嗒聲聽厭了,便用骨扇製止了香菱的巴掌:“香菱,你隨本王多久了?”

“香菱冬月將滿十六,香菱十一歲時主子將奴婢從惡人手中買了回去,那會正是除夕前夜,粗略一估也有五年了。”香菱微低著頭,回道。

容夕瞟了眼那對沉穩的眸子,那眸中沒有任何其他女子的複雜,在他麵前似是永遠寫著“聽從”二字,五年前他在蜀郡鎮壓西南匈奴的路上,他從馬車中無意與這雙眸子對視,才決定買下的她,那時她手腳被綁了起來,窩在當時主人家的豬棚前,臉上髒兮兮的,眼神裏沒有恐慌,盡是從容不迫。

“既然如此,你當懂本王,”容夕背過了身,朝裏屋走去,進側道前,肩留了住下巴,“你即刻啟程,快馬加鞭前往青州,到了青州得月樓自然有人接見,之後,你就知道該如何行事,切記,莫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

香菱張著嘴剛想問些什麼,不料容夕便從側道去往了寢房,她擔憂地退出了堂屋,將門合了上,她環視著空曠的院子,這些時日因戰事不利,前來避難的百姓在幾日前都已陸續離了城,她伸手接住了幾片落下的雪花,那星宿似的冰物,在手中飛舞了一陣,轉瞬便化成了一團團熱流,那暖意像是故鄉幹河中太陽留下的熱淚。

臨近良月,北疆飛雪。

濛國南邊與大野北疆交界處,以山廓環抱雲東。

雲東並不是大野最北的城,但正因地勢原因,濛國軍隊南下越嶺雖難,但若是讓千軍萬馬繞過了這浮祁山脈,破了這大野要塞雲東,那麼沿著湶河水路,與陸路一並南下,再將竺族的行屍走肉一路趕到長安北麵,這大野國都,不攻自破。

耶律良眯著雙眼站在瞭望台上,那遠處雲東城灰白點朱的城門上,隱隱約約地傳來了陣陣戰鼓聲。

耶律良叉著腰,不禁滿臉笑意,她對著身邊的將士戲謔:“今天對麵來了什麼消息沒?”

“回稟公主,探子來報,北興王至今尚未出兵。”

“噢?這白賢王也是真夠慘的,聽聞他大野容家王爺個個相貌非凡,如那前幾月民間傳閱的畫冊上男子般俊美,尤其是這白賢王,聽聞天下第一,”耶律良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兩個大麻花辮,不知不覺單腳踩上了麵前的椅子上,“阿凡,你可知那白賢王的家事?”

一旁的丫鬟一臉難堪,支支吾吾:“公……公主,聽聞白賢王已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