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就這麼走了啊!
杜小蒲無奈地望著杜問天變小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才顧及到靠在她身上杜莫染。
這位小姐也太不經嚇了吧?隻是被劫走就暈過去,要是她娘出點啥大事還得了?杜小蒲暗搓搓地想,雖然這樣想不太人道,但暈過去畢竟不是辦法。
她一直覺得,一個人不能太柔弱,否則,生活會欺負她,世界會淘汰她,有時候,就連親人朋友也會離開她,畢竟,沒有人願意帶著一個拖累。隻有當自己的節奏足以跟上這個世界的步調時,才有資格與他人並肩而行。
當然,還有種叫出身的東西,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比如這位小姐,即使她的節奏跟不上步調,也會有人與她同行,不少人甚至會放慢步調來迎合她。
杜小蒲招來了兩個下人,讓她們先帶著杜莫染回房休息,接著又喚人去請大夫,做完這些仍覺得放心不下,又叫來兩人去好生照顧杜莫染。鑒於她曾在府中的形象,這種事還是交給下人比較好,要是杜莫染在回房途中遇到什麼情況,她也可以撇的幹淨,頂多被杜問天責怪兩句,說她不負責罷了。
陸風容見杜小蒲吩咐完之後,居然還能在那一臉無波地吃飯。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若說在她歸寧的這一天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吉不吉利還是一說,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她的名聲……咳,雖然她本來的聲譽就不怎麼好,但加上這件事……到時候,受連累的就不隻是她,還有容王府。這三年來,雖然王府沒落,但餘威猶在。一旦此事宣揚出去,他王府隻會更加沒落。
“王爺,你不吃飯,發什麼呆呢?”杜小蒲敲了一下陸風容的碗,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快吃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說著又夾了一塊紅繞肉放進陸風容碗裏。
陸風容這才假裝呆呆地吃飯,一副乖順的模樣。
杜小蒲見他很聽話也就沒再管他。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王爺有些太過於“聽話”了些,從她跟他接觸的這三天來看,他每一次都很正常,可問題也是正常,他太過於正常了。一次兩次還好說,關鍵是,他一直都沒表現出異狀。
一般來說,智力受損的人不會太正常。尤其是見到陌生人時,表現得更加明顯。她記得她曾見過一個成年人因為生病,後來腦子壞了,隻認得她丈夫,因此,那人隻跟著她丈夫。陸風容跟那人的情況差不多,卻能離開陸晨不哭不鬧。
杜小蒲第一次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懷疑,但隨即又拋在腦後。她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處理好歸寧的這件事,相較對陸風容的疑惑,後者實在無足輕重。而已她跟陸風容已經簽了契約,她跟他,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他的事,跟她的牽扯不大。
杜小蒲吃得很認真,畢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過這麼好吃的飯了。這段時間她可能是衰神附體,就沒遇到過一件順心的事!能有一頓美食來宣泄心中的鬱結,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
再則,她要是不吃飽,怎麼有精力去理那些破事!歸個寧還鬧出個劫人的事!
唉,算她倒黴!
再怎麼說,那柳姨娘也是為了她去祈福,才被山賊有機可趁。或多或少都與她有關,她要是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來應付不就顯得太冷血了嗎?
若是到時候有人拿她品德不好說事,再添點油加點醋,捅到皇上哪兒去了,她可沒有好果子吃。要知道,因為杜清源一事皇上對她可是頗有偏見。另外,無論在誰看來,她下嫁陸風容都隻是為了給杜府博得一個皇親的身份。當然,這也不能怪那些人,因為事實本就如此。她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特指原主。
一頓飯下來,杜小蒲吃得幸福滿足,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又打了一個嗝,這才取出手巾搽了搽嘴。瞧了瞧旁邊的陸風容,她知道其實他早就放下了筷子,一直在那呆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