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侯與二夫人商議:“明日叫夢兒同雪兒一道成婚,隻要一下雨,我們就可趁亂來一場新娘掉包的好戲。到時候就算他們發現新娘錯了,不會牽連到夏府,更不會怪罪到你我身上。”“哈哈,老爺,妙計,妙計呀。”
這時,遠在邊韁駐紮的將領夏遠因戰亂平息和舍妹即將奉旨出嫁而特準參加她的婚禮,早在前幾日率眾將士返回京城。晉見了皇帝之後,他才返回夏府。誰知剛進門,就聽見這樣的對話。
“爹,二娘,不可!這可是欺君犯上的死罪,要殺頭的!”夏輕侯剛要發火,他抬頭看向一身戎裝的夏遠,解釋:“遠兒,這如何是欺君犯上了?再說了,這事也經過你兩個妹妹同意了。況且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是我們在搞鬼?就算皇上怪罪下來,也隻會以為是晉王娶錯了新娘。”
“唉。”夏遠歎了一口氣,心道:“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晚上,夏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畢竟是朝中的大臣,如果隱瞞皇上,怕是過不去自己這關;如果告發,丟掉的又何隻是自己的官職,隻怕整個夏府都要被牽連進去,自己豈不成了夏府的罪人?
第二日一大早,夏夢歌和夏雪歌已被二夫人叫醒。丫環們梳著她們如黑緞般柔順的長發,用發簪固定,戴上精致的耳環。然後穿上鮮紅的嫁衣,蓋上蓋頭,等待吉時。
過了一個時辰,迎親的隊伍已在夏府門口等待。夏雪歌和夏夢歌被她們的丫環攙扶著上了花轎,一個去往晉王府,另一個去往偏遠的地方。
迎親的隊伍一路上嘀嘀噠噠吹著喇叭,好不熱鬧。一直走到城外的仙女廟,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起傾盆大雨。他們趕緊加快腳步,趁雨未下之前到廟中躲雨。
聽到嘀嘀噠噠聲,廟中的一群小和尚們跑出來看。“哇,新娘子耶。”“噫,不知道新娘子長得好不好看哦。”一個老和尚出來把小和尚們往裏轟,道:“回去回去,都回去。阿彌托佛,罪過,罪過啊!”
隻聽轟隆隆的幾聲雷響,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下雨了,下雨了,趕緊去廟裏去躲躲雨吧!”“唉,真不知道這雨何時才會停。”
小桃扶出夏雪歌,道:“小姐,你看,下雨了。”夏雪歌一把掀開紅蓋頭,轉頭凝視窗外的雨滴,這一串一串的就好像天上掉下的珍珠砸落,碎了滿地。她伸出手忍不住去接,好像不忍心看見這些珍珠即將碎去的命運。“小姐?”小桃輕喚。
“嗯?”她回過頭,對小桃露出令人心碎的笑。“小姐你怎麼了?”小桃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她又出了什麼事。“沒什麼。”夏雪歌甩甩頭,不明白自己怎麼了。不就是下雨了麼,自己怎麼就突然傷春悲秋了呢?她對心裏的那個靈魂說:“不是就要離開了嗎?你傷心什麼?”
心裏的那個靈魂對她說:“是啊,應該高興的,可以離開他們,離開這個家,過我想要的生活。可是當我真正要離開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真的舍不得。”她對她說:“不要舍不得,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
另一邊,如意扶出夏夢歌,她丟下紅蓋頭,惡毒的剜了一眼夏雪歌,夏雪歌也回瞪了她一眼。然後兩人同時“哼”了一聲,又各自別過頭,誰也不理誰。
半個時辰之後,雨停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雨停了,起轎”,兩個丫環像商量好似的故意撿錯蓋頭,蓋在新娘子頭上,然後由另一個丫環扶著上了花轎,兩個丫環也將錯就錯的隨著送親的花轎在後頭隨行。出了城門之後在小道上分開,一個向南行,一個向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