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聽他自稱本爵,當即仔細去看他身上帶有家族徽章的標記。
雙月星上的家族徽章不但是貴族的身份象征,同時也是他們的名牌和爵銜表示。
家族徽章被規定由家族標記和家族姓氏構成。
家族標記大多是動物、樹葉、火焰等自然物構成。
家族姓氏一般會用花體字。
家族標記在上,家族姓氏在下圍繞家族標記。
而如何分辨擁有家族徽章的人是否是貴族,爵位又是什麼,則看家徽的外圍有沒有一圈盾牌。
有盾牌的就是貴族。
盾牌線條的顏色、以及盾牌最上麵的星月標記則表明了貴族的爵位。
比如古鼎是一等男爵,盾牌最上端就會有一個彎月和三顆星。
三顆星代表一等,兩顆星代表二等,一顆星代表三等。
兩個彎月就是子爵,三個彎月是伯爵,四個彎月是侯爵,五個彎月是公爵。
公爵之上就是國王,國王沒有月亮和星星,隻有一頂王冠。
任何貴族子弟從小就要學會記住本國甚至他國的貴族徽章,一來增加見識,二來避免在不經意間得罪人,三來也可以避免上當。
德沃一見古鼎隻是一個一等男爵,當下就昂起了頭。
他們家可是伯爵,還是老派伯爵。而他是德家的次子,鐵板釘釘的未來伯爵和犀牛領領主。他哥命不好,幾年前打獵死了,他父親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古鼎的家族徽章是三棵樹,這種徽章本公國隻有一家貴族擁有,那就是三塔郡的三樹領古家。
德沃不是看不起古家,但三樹領那樣一個彈丸之地,總人口最多不超過兩千,如何和他們總人口超過三萬的犀牛領相比?
而且犀牛領隻領地就比三樹領大出十倍。
無論爵位高低還是家族財富底蘊,古家都沒辦法和德家比。
而這樣的古家卻擁有了一艘連他們德家也沒有的大船,這讓德沃怎麼能不眼紅眼饞?
德沃已經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把這艘船留下來,如果不能,他也要得到這種船隻的製造方法。
“我是德沃,犀牛領伯爵領主的兒子。你們是三塔郡三樹領人吧?你們來到我四塔郡,有通知當地領主嗎?”德沃負手,一臉“你們惹事了”的表情。
管事在一邊擔憂地看了眼小少爺,他很想提醒小少爺,隻從這行人擁有的那艘船看來,這行人也絕不好惹。用以往對待平民的態度可不明智。
但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德沃身邊的貼身男仆就狐假虎威地吆喝道:“喂,你們這群外地鄉巴佬!不懂規矩就別亂跑。這條河屬於我們領主,你要經過這條河,必須獲得我們領主同意。現在,立刻把船靠岸,跟我們去見領主!”
管事簡直恨不得把這個貼身男仆的嘴巴堵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另外一名貼身男仆可不想巴結少爺的機會都給另外一個同伴搶去,也衝著古鼎逼逼道:“外地人經過這條河道必須給我們犀牛領交稅,我們要檢查你們的船隻,看你們帶了什麼貨物。再根據你們帶的貨物數量和價值,計算你們要交的稅。快點把船靠岸,否則……”
“否則怎樣?”古鼎挑眉。
“否則我們就隻能把你們的船隻留下了。”德沃擺出一副淡然姿態道。
管事一看古鼎表情,立刻心喊糟糕,忙打圓場:“諸位遠道而來,一定十分疲乏,鄙主人已經在城堡準備了酒宴迎接諸位貴客,特命小少爺和我等過來迎接,還請諸位貴客務必賞光。”
德沃一聽管事的話,心裏就不爽,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管事原本是大哥的心腹,大哥死後,他父親就把這人派到他身邊。這管事什麼都要管著他,特別煩!
管事心裏叫苦,卻沒有理會德沃,仍是對著古鼎一臉賠笑。
古鼎抬起小下巴:“如果你一開頭這樣跟本爵說,本爵還會考慮考慮。可你們少爺都已經說了想要讓我們交過路稅,現在我怎麼知道你把我們邀請過去,不是要故意扣押我的船隻?”
管事賠笑道:“怎麼會?三塔郡和我四塔郡守望相助,我們扣誰的船,也不會扣朋友的船。何況我們領主邀請爵爺您也是想告知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麼事?”
“其實……前方已經不適合通行,和這條河相連的爆王河爆發洪水災害,河道改變,你們如果就這麼過去,很可能會被退潮的洪水給帶到陸地上,最後導致船隻深陷。另外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管事微頓。
古鼎就是不問。
管事隻好自己接下去說道:“那裏有大量災民聚集,這些災民全都餓瘋了,聽說連人都吃。你們這麼過去,又開著這麼大一艘船,讓那些災民看到,恐怕會撲上來哄搶,到時就算您身邊有保護的人,也難以抵抗成千上萬的災民。”
古鼎頷首:“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
管事忙笑道:“所以如果您隻是來四塔郡做交易,完全可以找我們領主代勞。我們領主會很樂意幫助您。”
古鼎忽然詭笑道:“你們領主是不是對你有意見,有你這麼一個管事,還要派這樣一個腦殘過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