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陽說道“如果惡人放下屠刀,就可以獲得寬恕,那那些曾經被他傷害過的人,又有誰關心他們的感受,他們做錯了什麼,無妄被傷害後,
就因為惡人改過向善,就要他們接受他們曾經受到的傷害,就要去寬恕那些他們極度憎恨的傷害過他們的人,那這世間的公平和正義何在,”
那齊蕭生聽罷,麵有慚色,默然良久後說道“你說的不錯,人性本善,正義之光永不會熄滅,但是這個世上正義的光揮卻未必能普照無漏,
有白天就會有黑夜,有光明就會有黑暗,這是存在的事實,這世上為惡卻又善終的人,又豈在少數,強者作惡,弱者無能無力,這世間見的少了嗎,
上至皇帝,下至販夫走卒,這世間的不公太多了,又豈止陳劍飛一人嗎,自古以來,固然為惡須誅,可是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時,但凡有能力解救,誰人又能沒有私心,可以做到公平公正,大義滅親,袖手旁觀呢,
自古聖天子,天下執法者,天下之表率,當至公至正,然而就算是當今聖上,那些皇親國戚中欺壓百姓,為惡多端的人難道少了?可是當今皇上不一樣無奈的姑息縱容,誰又能管的了,
我既非聖人,雖然心知不該,但是又怎能看著自己的徒弟死於他人之手而不加以援手,你今日且去吧,我就當你從來沒來過,”,
張天陽聽罷,喟然長歎說道“聖人教,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我輩之人,雖不能管盡天下不平之事,
但既然讓自己遇上了,大丈夫當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縱千萬人,吾往矣!縱然身死,浩氣長存!光耀千古,此心至善之光,心心相傳,以至萬世!”
張天陽心知今晚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陳劍飛,隻好暫時退避,再另想辦法,當下不再言語,
飛身登上牆頭,踏著清輝明月,如乘清風,踏著屋脊,飄然而去,遠遠的好像聽到了齊蕭生那對著明月一生歎息,
不知是歎息自己當年對徒弟的溺愛,才造成他今日為非作歹的悔恨,還是心知陳劍飛以後的結局而哀歎,恍惚中張天陽一瞬間感到那老人隨著這聲歎息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張天陽心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齊蕭生武功修煉到這般境界,當世屈指可數,沒想到教育弟子卻這般溺愛無度,終至於釀成大錯,再也無法挽回,這陳劍飛是必死無疑的,縱然自己殺不了他,自己師父沈浩然還殺他不得嗎!,這齊蕭生雖然厲害,卻又怎擋師父一劍!”,
張天陽當夜回到張慶之家中,張慶之看到張天陽安全歸來,心中也是大為驚喜,兩人當下在月色中夜話,
張天陽說起這老人,張慶之說道“之前在他家做工的時候,下人們聚在一起閑聊的時候,聽人提起過,這人是陳劍飛的師父,每年都會來到這裏一次,那陳劍飛雖然殘暴不仁,
但是對待他的師父卻是恭敬至孝,他師父在時,每日早晚請安,左右服侍,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師父出手,而且這老人每次來都待得時間不長,陳府下人對他知道的也不是甚多,此人既然如此厲害,小先生不如就此罷手吧,“,
張天陽笑道“我既立此願,不斬此人,誓不回頭,況且我輩之人,遇此不平之事,焉能惜身忘義,以身殉道,雖九死而不悔!”,言罷,不再說話,
張天陽這一夜就默默地坐在這院子中,沐浴在這淡淡的月色中,心中沉思對策,當陽光再次生起的時候,張天陽再次來到了晉陽城中,在陳府附近找到一個酒樓,在此住下,
張天陽思量一夜,心知想殺陳劍飛,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那齊蕭生武功如此高強,想必陳劍飛手中也必有過人技藝,如果自己一擊不中,他有了警覺,就更難殺他,
好在他師父不會長住此地,自己隻要有的耐心,等到齊蕭生離去後,自己可以慢慢等待機會,爭取抓住時機一擊必殺,張天陽倒也不在急切求功貿然行動,就在這酒樓中住了下來,
平日裏除了練氣打坐,也經常在陳府附近查探,靜靜的等待機會,張天陽此時武藝已經略有小成,倒也沒被人察覺,有時無聊之時,也會在這晉陽城中到處轉轉,
看看這城中的的名勝古跡,涵養心神,
正是“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