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經過剛才的較量,都知道在拳腳之上是勝不過對方的,當下都拔出長劍,持劍挺立,張天陽心神感悟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凝於長劍之上,張天陽前跨一步,
這一步腳踏山河,與之共情,天地之浩然,澎湃而來,激引長劍,當空一劍劈下,劍震山海,而那陳劍飛一聲長嘯,也是當空一劍劈來,劍如雷鳴,兩劍當空相擊,
兩人都如遭雷擊,渾身巨震,長劍都差點脫手飛去,兩人都哇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形都是晃上幾晃,再也支撐不住,萎靡癱軟倒地,兩人都雙腿交盤,五心朝天,開始靜坐運氣,
兩人都心知誰能先恢複過來,就可以立馬斬殺對方,當下都是心如平靜的春日湖水,毫無波瀾,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都睜開了雙眼,緩緩站立起身體,兩人都是心下欽佩,對方深受如此重傷,竟然可以這麼快速恢複過來,
張天陽腳踏山河,頭頂蒼穹晴空,
念到“天地山川,是為四相,水火風雷,是為四氣。四氣四相,合為八正。以觀天地之正氣,品物之流形。仰則觀天之寥闊,
無所不覆;俯則觀地之厚積,無所不載。臨山則觀形勢之高峻,千古不移;臨川則觀流水之不舍,逝者如斯。晴觀日經長空,離明天下;雨觀水汽沛然,澤潤萬物。觀風行
天下,見大相之無形,聽雷動九霄,聞大音之稀聲。天人交感,八正合心。以天地沛然之正,養身心浩然之氣。一身正氣,諸邪辟易!”,
當下天人相感,天地之浩然正氣彙聚此身,張天陽手中的長劍竟有微鳴之音,好似在回應這天地之正氣,張天陽長劍當空劈下,浩然不可擋,那陳劍飛一聲巨嗬,聲如奔雷炸空,
同樣一劍飛空,兩劍再次相擊,兩人手中長劍都再也把持不住,激射飛出高台,兩人再次鮮血狂噴,仰天倒地,這一次再也爬不起來,
張天陽望著天上的高空白雲,心道我要死了嗎,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陳慶之的遭遇,無言中眼角淚水默默滑落,心中竟然生起莫名的力量,支撐著自己
再次站了起來,兩岸人群中不乏飽受陳劍飛欺辱之人,看到張天陽再次站了起來,
不由得喝彩歡呼起來,這歡呼之聲初如春水無波,漸漸的卻在這人群中蔓延開來,歡呼之聲
猶如江海浪湧,聲震於天,人群中不知誰突然喊到“殺了他,殺了他,”,
一下子點燃了人們心中對陳劍飛的強烈憎恨,當下群情激動,都喊道“殺了他,殺了他,”,張天陽聽聞此聲,心中莫名感動,淚水滴滴落在這高台之上,那種浩然正氣貫徹天地,給予張天陽無比強大的力量,張天陽走到陳劍飛跟前,說道“陳大哥,多行不義必自斃,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那陳劍飛躺在這高台上,望著天上的悠悠白雲,萬裏晴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然放棄了抵抗掙紮,良久之後,嘴角竟然露出笑容,對著張天陽說道“很好,很好,
這一日終於來了,死在你的手下,何所言哉!”,“張兄弟,我這一生,死後無顏見我鐵劍門的列祖列宗,我死後你讓我家人將我葬於師門後邊那個山坡上,
此刻那山崗上定然已經開滿了山花,絢爛漫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看過了,很好,很好,以後長眠於此,再也沒有這人世的煩惱,隻有這漫山野花浮雲陪伴,還有那
些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曾經歡樂的回憶,軒雨,我們終於要見麵了,”,
張天陽問道“陳大哥,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那陳劍飛微笑道“善惡有報,我心自知,夫複何言,那山上的梧桐花樹,現在應該長大了吧,”,
張天陽不知道怎的,淚流如雨,當下凝力於掌,一掌拍在陳劍飛額頭上,陳劍飛立時斃命,嘴角卻猶自掛著笑容,張天陽默然良久,
起身望著岸邊的人群,又是莫名的淚流,人們看到張天陽擊殺了陳劍飛,歡呼雷動,張天陽一時百感交集,仰天長嘯,淚流滿麵,
正是: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
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閑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眾。供粗用。
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係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