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隨著清香四溢,許青口水咽下,雷隊看著他的樣子,哈哈一笑,直接取出洗刷幹淨的鍋,開始了爆炒蛇肉。
瞬間,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回蕩,陣陣濃鬱的香氣帶著熱浪撲麵而來,彌漫整個偏房的同時,也飄散出去。
似將所有的冰寒都驅散,使得許青肚子裏無法控製的傳出咕咕之聲,看著翻滾的蛇肉,眼睛都有些直了。
很快,隨著雷隊的燒製,爆炒的蛇肉被他放入砂鍋內,蓋子一落,看向許青。
“學會了嗎。”
許青眼睛盯著砂鍋,用力的點頭,整個過程他都看到,覺得不是很難。
雷隊微微一笑,離開偏房回來時,手裏拿著兩個酒壺,一個扔給許青,一個自己拿著,喝下一口後讚歎一聲。
“營地裏不缺肉,但這酒啊,是稀罕物。”
許青拿起酒壺,看著裏麵渾濁的液體,他沒喝過酒。
如雷隊所說,這屬於是稀罕物,貧民窟裏沒有,唯有城裏的大人物,才能品嚐。
但看到雷隊喝完一臉享受的樣子,許青遲疑的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後眉頭微皺,覺得滿口辛辣,但還是咽了下去。
一股熱流直接從其喉嚨處浮現,順著食道流入胃裏,又猛烈的炸開,擴散全身,化作一股氣息湧入口中,使他張開口,吐出一口酒氣。
“不好喝。”許青看著雷隊。
雷隊聞言哈哈大笑,指著許青,笑著開口。
“你還是太小,品不出酒的滋味,以後長大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雷隊說著,就要從許青手裏拿過酒壺,但被許青躲過。
“我再試試。”許青認真說著,又喝下一口,眉頭雖還是皺著,但也適應了怪怪的味道。
而時間不久,在雷隊對於許青喝酒的善意嘲笑下,蛇肉好了。
當他將砂鍋端上,蓋子打開的一刻,香氣直接擴散,許青喉結都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放下酒壺,等雷隊先夾起一塊後,許青立刻用筷子戳出一塊,放在嘴裏大口吞咽。
他依舊還是改不了吃東西時狼吞虎咽的習慣。
就這樣,在外麵的風雪交加中,屋舍內的一老一少,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肉,溫暖之意彌漫開來。
望著許青以別扭的姿勢,用力拿著筷子的樣子,雷隊眼睛深處,露出柔和,心底喃喃。
“終究是個孩子,可惜……活在這殘酷的世界裏。”
此刻外麵的風雪吹過,因這屋舍的結構存在縫隙,還是鑽了進來,落在了許青的身上,雖他吃的滿頭是汗,但對於這寒風,還是有些抗拒,微微的縮了縮身子。
這細微的舉動,落入雷隊的眼中,他若有所思,沒說什麼。
直至半晌後,許青學著雷隊再次喝下一大口酒,吐出酒氣後,他望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帶出廢墟城池,安置在這裏的老者,忽然開口。
“你的傷……”
“無妨,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哪裏會那麼容易就死了,沒事。”
許青沉默,他本想問一下雷隊關於根基被廢之事,但想起禁區的一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這頓飯吃了很久,直至雷隊將手裏的酒壺喝空,他站起了身,眼睛裏有些朦朧,回了屋舍。
望著他的身影,許青明顯感覺到,雷隊身上有一種曾經的氣勢,似乎隨著這一次禁區的歸來,消散了。
許青沉默,半晌後他站起身,收拾餐桌,又將鍋碗洗刷幹淨整齊的放好,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內。
坐在床板上,他抬頭看著窗外的風雪,縮了縮身子,取出在禁區內撿到的血影隊長的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