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到處都是如血的猩紅。
鼻腔裏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是誰在流血?
景許意識有些模糊,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了傷,她恍恍惚惚眨了眨眼睛,眼皮沉重,像是被什麼東西牽扯住一樣,動起來十分費力。
景許記得她好像是在與人搏鬥的,是什麼人呢?
景許緩緩運轉起體內的神鬼之力,原本她隻是習慣性的想要試一試神鬼之力還在不在,誰知她忽然清醒了過來,眼前的紅、鼻腔裏的血腥,都消失無蹤,耳邊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景許記得這個聲音是熾雲王的,他們剛才還在對峙來著。
景許再眨了眨眼,熾雲王附身的那朵大頂菊在她身前不遠處扭曲晃動著,熾雲王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現在隻剩下兩個流著黑色汁液的洞孔,顯然是被景許神鬼之力破了他的幻境遭到了反噬。
莊寒還保持著他傾倒藥液的姿態,但目瞪口呆的失神樣子顯然也被拖入幻境之中了。
景許揚手抓起聽音弓,化出一支箭來,瞄準了熾雲王眉心,鬆手、命中。
熾雲王不知是不是遭到反噬後反應都變慢了,居然不閃不避被景許的靈箭射了個對穿,慘呼尖叫聲更盛。
景許絲毫不敢放鬆,他上次能留下一片元神碎片,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再有機會複生了。
熾雲王的生機很快衰敗下去,莊寒也逐漸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大頂菊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癱軟在地,自然明白熾雲王這是要完蛋了。
想起剛才他陷入的幻境,莊寒有些膽戰心驚,他生怕自己露出半分異樣。
他果然還是怕的……
莊寒看著手中的藥瓶,裏麵還殘留有小半瓶藥液,熾雲王在大頂菊上結出的那個肉瘤已經幹癟得跟葡萄幹差不多了,但莊寒還是把餘下的藥液倒在了那粒“葡萄幹”上了。
“噗呲”一聲,一股灰黃的煙霧緩緩騰起,逐漸消散在空氣中。
這下別說“葡萄幹”了,連整株大頂菊都被莊寒的藥水化得幹幹淨淨了。
景許用神鬼之力把四周掃了一遍,激起無數躲藏的無害小物,終於確定,這次熾雲王應該了結得一點渣渣都不剩了。
“你還好嗎?”景許看莊寒臉色不算好,本就顯得有些病懨懨的,現在看上去更是蒼白虛弱了。
莊寒點點頭,往嘴裏送了一粒藥丸,他隻能算是還好罷了。
“休息休息再走吧。”景許望著峽穀上的浮石,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會跑,早點過去晚點過去都差不多。
莊寒休息了半晌,忽然問景許:“你不好奇嗎?”
景許疑惑地揚眉,好奇啥?
“混沌離天火。”
哦哦,那個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法寶嘛,你身懷異火也沒什麼奇怪的。”景許攤手,她還不是也有許多秘密嗎?
“額……”景許的話讓莊寒有些不知所措,她這見怪不怪的樣子真是……
好像異火一文不值一樣。
“不是我看不起你的異火,隻是你的混沌離天火和我的琉光澄心火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都差不多,我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景許還補充解釋了一番,“我這個人吧,好奇心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