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回到趙家,經采南一提醒,宋蝶才發現那公子換下的衣服還在馬車裏。隻好另派了個下人將裝衣服的包袱送到淮宣客棧,交給他口中的蕭四公子。

想到一路上自己都與那公子獨處在馬車內,宋蝶忍不住責問采南:“方才你為何不到車裏來?”

采南縮了縮肩膀:“那公子好生嚇人,奴婢不敢進去。”秋籬接替她趕車後,她本想掀簾子進車裏的,那公子一記眼神掃過來,嚇得她魂都沒了,哪兒還敢再進去。

宋蝶有些疑惑,那公子雖然周身氣勢逼人,但也沒到這般嚇人的程度吧。而且采南膽子素來不小,怎會輕易就被嚇到?

但事情已過,宋蝶也不好真的為這點小事責備采南,隻暫揭了過去。

卻說淮宣客棧一處獨院裏,蕭成逸正打著噴嚏在院裏賞桃花,他不過是溺了次水,就又是鬧肚子又是鬧風寒,隻能待在院子裏將養。袁銳和張海都被表哥派出去查案了,連表哥自己今天也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隻留他一個人在院子裏孤單寂寞。

正對著飄落的桃花瓣感傷著,就見門口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丫鬟,他愣了愣,客棧還有身形這麼高大的丫鬟?

再定睛一看,原來來人不是什麼丫鬟,而是他那位太子表哥!

蕭成逸瞬間一個爆笑,無他,實在是他這位太子表哥穿著丫鬟服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且前所未見,是哪位高人竟能讓他這位有潔癖的太子表哥穿上女裝?還是丫鬟裝?

顧玄啟一記冷眼掃過去,蕭成逸立馬閉上嘴,卻還是一臉憋笑。顧玄啟沒再搭理他,快步回房換了衣服,腰後的傷口自己不好處理,隻好又喚了蕭成逸進來幫他處理。

蕭成逸見他不但受了傷還中了毒,才知道他出事了,忙幫他處理了傷口。

好在毒不算罕見,他們這次來揚州也帶了些解藥,蕭成逸忙找出解藥給表哥服下,隻需過個一兩日便可恢複內力。

恰在這時,客棧夥計送了個包袱進來,說是有人指名道姓送來給他的。蕭成逸拿回房打開一看,見是表哥出門時穿的衣服,追問之下,才知道今日救了表哥的,竟是殿春花行那位小寡婦。

這麼說來,逼迫表哥穿上那身丫鬟服就是那小寡婦了?

蕭成逸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敢問表哥,那小寡婦可還活著否?”

問完見表哥眼神如淬了冰一般,蕭成逸連忙閉緊嘴。他這位太子表哥雖有潔癖,卻不是嗜殺之輩,更非忘恩負義之人,那寡婦既救了他,想來不會有事。

顧玄啟確實動過掐死那寡婦的念頭,但對著她那細嫩的脖頸,實在下不去手,這才作罷。

染了血的衣服顧玄啟自是不會再穿,隻讓蕭成逸拿出去處理掉,連帶著那套丫鬟裝一起燒掉。

本想讓蕭成逸代他送些銀兩去給那小寡婦,但想到以蕭成逸的浪蕩性子,怕是會唐突了那小寡婦,便先按下不提,隻同他說起於府密室的事。

此行來揚州,一是為了查一樁冤案,二是順道來江南散散心。沒想到到了揚州一查,竟查到了淮南節度使於宏振身上。

袁銳和張海前兩日便被他派出去查案了,今日他左右無事,便想著去於府探查一二。本來隻是想找找有沒有密信之類的,卻沒想到在於府發現了偌大一間密室,密室裏藏有大量私製兵器,光憑這些兵器,便可治於宏振一個謀逆之罪。

但他此行沒帶人手,此處又是淮南地界,要想治於宏振的罪,一來得派人回京請父皇旨意,二來得向別的節度使借兵。

不過哪怕是去最近的徐州借武寧軍一用,來回也得十餘日。在那之前,他隻能先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

他那枚玉佩也得趁早找回來,否則一旦被人認出,於宏振很快就會知道他來揚州私訪了。

趙家,宋蝶全然不知自己救了個身份何等尊貴之人,更不知自己竟無意間牽扯進了這麼大的一樁案子裏,她正在幫棠棠紮風箏。

春日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這兩日閑下來,她準備回鄉間看看趙家雇花農們種的花長得怎麼樣了,順便帶著棠棠在莊子上住幾日,陪他放放風箏踏踏青。

然而,正當她準備妥當要帶棠棠回鄉間時,就聽到了於夫人要辦賞花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