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宋蝶腦袋有一瞬間的放空,她看到這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抬高,固定在半空中,讓她手中的花木剪正好夠上那根藤蔓。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拇指上戴了一枚玉扳指,玉扳指有些涼,宋蝶卻覺得手腕上那片肌膚燙極了,連帶著她的臉也燒得慌。

見小寡婦發愣,顧玄啟催了句:“剪啊。”

宋蝶回過神來,忙用力將那根藤蔓剪斷,眼見藤蔓要掉到地上,那隻大手卻突然鬆開她的手腕,伸出去接住了那根藤蔓。

兩人剪藤蔓時,站在遠處沒敢靠近的於宏振等人俱是有些震驚,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太子殿下像是從身後擁住了那個小花匠,還握住她的手腕去剪藤蔓,這舉止實在過於親密了。

想到那小花匠長得確實貌美,於宏振問身後的下人:“這花匠是何時進府的?”他為何從未見過?如此貌美,怎會當個小小花匠?

“回大人,她不是咱們府上的花匠,是趙家的少夫人宋氏。”有見過宋蝶的下人回稟。

於宏振皺了皺眉:“趙家?哪個趙家?”

“是開了殿春花行的那個趙家,夫人喜歡趙家夫人種的一撚紅,因而趙家夫人常來府上獻花。不過趙家夫人和趙家少爺都已去世,趙家如今隻剩下這位少夫人和一名從族中過繼的嗣子。”下人答道。

“是個寡婦?”於宏振抓住重點。

下人低頭應是。

於宏振疑惑地看向蕭成逸:“蕭侍郎,你方才不是說殿下不喜不潔女子的觸碰嗎?這寡婦應該也算不潔吧。”那宋氏既嫁了人,就應該不是完璧之身,即便還是完璧之身,寡婦之名,向來不大好聽,也算是聲名不潔了。

蕭成逸卻比他更疑惑,因為這寡婦就是他之前在畫舫上看到還打了賭的那個小寡婦,以太子表哥的潔癖,是絕無可能看上一個寡婦的,難道就因為前幾日這寡婦救了表哥一回,表哥便對她另眼相待了?

心下再疑惑,麵上卻還得替表哥圓場。蕭成逸笑著解釋道:“殿下應該隻是看那花匠太過蠢笨,連根藤蔓都剪不好,這才好心幫她一把罷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他那位素來高冷的太子表哥將親手編好的紫藤花環戴在了那小寡婦的頭上。

麵對於宏振質疑的眼神,蕭成逸尷尬地笑了笑:“殿下應是不知道那花匠是個寡婦。”言下之意,如果殿下知道了,是絕不會對她如此親密的。

於宏振恍然,這確實解釋得通,那宋氏並未梳婦人發髻,年紀看著也不大,殿下恐將其當成他們於府的貌美小丫鬟了。

但若殿下知道了對方其實是個寡婦,豈不是會遷怒於他於府?這可如何是好。

紫藤樹下,顧玄啟將紫藤花環戴到小寡婦頭上後,見她一臉呆滯,他唇角微揚,為免她多想便解釋了句:“這花環便算是對夫人上次救命之恩的酬謝。”

宋蝶有些傻眼,所謂的重金酬謝居然隻是一個紫藤花環?還是一個簡單到隨意纏了兩圈的花環?好歹他也是堂堂太子,竟摳到這種地步?

她卻不知,對太子顧玄啟而言,千金易散,親手編製的花環卻僅此一頂,因而這一頂花環比千金還重。

顧玄啟解釋完,見小寡婦還呆著,不免疑心這小寡婦是不是有些呆蠢,不然怎會動輒就發呆?

他搖搖頭,正要抬腳離開,卻被小寡婦喚住,見她小心翼翼地問他:“殿下,小凱沒事吧?”

顧玄啟想了下才記起小凱是那個小叫花子,看來她是看到他腰間的玉佩了,這才擔心起那小叫花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