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沒想到太子和太子妃之間會有這麼深的隔閡,其實太子妃說那句話,應該並不是對太子有何不滿,而是對那位死去的情郎用情過深,偏偏為了家族榮耀又不能不聽旨進宮。而太子敬葉氏一門忠勇,才假裝沒聽到那句話,繼續給太子妃該有的尊榮。
兩人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宋蝶覺得誰都沒錯,怪隻怪聖上當初亂點鴛鴦譜將太子妃賜給太子為妃。
想到太子知道太子妃婚前失貞還和她恩愛了一段時間,甚至育有長女。這是不是說明,太子的潔癖是婚後才加重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聽到太子妃那句話才加重的?畢竟太子妃是他敬重的結發之妻,乍然聽到那句話,受到刺激,倒是極有可能加重潔癖。
“殿下是從那以後才起紅疹的嗎?”宋蝶試探道。
“在那之後偶然發現的。”顧玄啟淡然道。
宋蝶一時心疼不已,記起之前蕭大人說太子幼時經曆過一件事有了潔癖,年少時和及冠後不知又發生了什麼才加重了潔癖。現在看來,及冠後發生的應該就是太子妃這件事。
“妾身聽蕭大人提起過,說殿下幼時經曆過一件事才有了潔癖,不知是什麼事?”宋蝶小心翼翼地問。
顧玄啟見宋蝶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隻是一件小事,告訴你也沒什麼。那還是孤五六歲的時候,有一日孤在東宮午休,冷宮一位萱嬪不知怎麼溜了進來,蓬頭垢麵的,還當著孤的麵脫衣服,拉著孤的手求孤寵幸她。後來孤才知道她是父皇潛邸時的舊人,失寵後犯了錯被打入了冷宮,得了失心瘋,以為自己還是年輕時在東宮得寵的萱良媛,這才悄悄摸進了東宮。”
宋蝶聽完更心疼了,他父皇打入冷宮的妃嬪跑回東宮騷擾才五六歲的他?還蓬頭垢麵的,難怪殿下從那以後就有了潔癖,束發穿衣都自己來,到如今承恩殿連個近身伺候的宮女也沒有。
“那殿下年少時發生了什麼才加重潔癖的?”宋蝶又問。
顧玄啟斂起笑意,徹底沉默下來。
宋蝶有些心驚,他連幼時被騷擾,婚後被太子妃那句話傷到這兩件事都願意同她說,唯獨年少時那件事不願意同她說,這隻能說明那件事更嚴重,給他的刺激更大。
“殿下不願意說就別說了。”宋蝶主動抱住他,輕聲道:“殿下帶我回承恩殿吧。”
顧玄啟有些訝異:“剛才不是還說以後都不回承恩殿了?”
“這張床太硬了,還是承恩殿的床睡著舒適,也更好……”
“更好什麼?”顧玄啟追問。
宋蝶紅著臉附到他耳邊把話說完,顧玄啟放在她腰間的手陡地收緊,他嗓音低啞道:“孤今晚本打算饒你一回,你偏要主動招惹孤,待會兒可別後悔!”
說完他片刻都不願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帶她回了承恩殿,帶她感受承恩殿的床有多舒適……
往日情動之時,宋蝶因為害羞總是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那些羞人的聲音,但今夜她主動摟住他的脖頸,嬌柔婉轉地回應著他,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其實,每次與殿下歡好,妾身都甚是歡愉。”
而他回應她的,是更猛烈的動作,以及一波更比一波上湧的海浪……
被折騰到筋疲力盡時,宋蝶不免後悔自己剛才少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如果能少幾次並且溫柔點就更好了”。
翌日,不可避免的,宋蝶起晚了,她匆匆趕到園子裏時,翠蓉已經把今日的活兒幹了一大半,她連忙向翠蓉道了歉。
“宋掌園您也太和氣了,您是掌園,我就是個小宮婢,就算您讓我一個人把全部的活兒都幹完,我都隻能照做,不能有任何怨言的。”翠蓉笑嘻嘻道。
“那行,那剩下的活兒你也一個人幹完吧。”宋蝶開玩笑道。
翠蓉瞬間垮了臉:“別呀宋姐姐,我就這麼一說,您還真讓我一個人幹完啊,我的腰都快累斷了。”
“逗你呢。我要是真讓你一個人幹完,指不定你要在背後怎麼罵我呢。”宋蝶笑道。
“我才不敢呢。”翠蓉連忙搖頭。
宋蝶心想這丫頭連太子妃的閑話都跟議論,還有什麼不敢的。想到太子妃,宋蝶有些沉默,隻和翠蓉一起將剩下的活兒都幹完了。
剛忙完,北溪苑的一個小宮婢就過來喊翠蓉去幫忙除雜草,宋蝶見翠蓉累了,就讓翠蓉留下來休息,自己跟著那個小宮婢去了北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