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蝶心下歎了口氣, 葉家上上下下如此維護王妃,她都有些羨慕王妃了。
“談不上什麼大禮,些微薄禮罷了, 就不必看了吧。”宋蝶說道。
“宋夫人何必謙虛呢?甭管是大禮還是薄禮, 總歸是你‘精心’準備的,便是讓我們看看又何妨?”那婦人不饒不讓道。
宋蝶見她執意要看,便淡淡一笑道:“禮既獻了出去,怕是由不得我做主了。”
婦人見宋蝶將問題拋給了王妃,想了想,還是對王妃道:“不知王妃娘娘允否?”
葉從霜猶豫了下, 還是點了點頭,吩咐陳嬤嬤:“嬤嬤, 你拿過去給二嫂看看。”
陳嬤嬤聽命將禮盒拿到葉家二夫人跟前打開。
葉家二夫人本打算看那宋夫人出糗,沒想到禮盒一打開, 她險些被閃了眼睛, 定睛一看,竟是一套紅寶石頭麵, 這套頭麵她在滇記看到過,還問過價, 要足足一千兩銀子,她手中拮據,自然買不起。沒想到這套頭麵竟被一個小小的王府侍妾給買下了, 還大方送給王妃當生辰禮。真是豈有此理!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禮盒中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頭麵,不約而同地發出驚歎聲。
葉家二夫人很快鎮定下來,笑著歎道:“宋夫人好大的手筆,果然深得王爺寵愛!”言下之意是,一個小小的王府侍妾, 哪兒來的那麼多銀子,還不是王爺賞的?王爺如此寵愛一個侍妾,把王妃置於何處?又把她們葉家置於何處?
宋蝶見她言語之間還攀扯上了王爺,心下不免慍怒,麵上卻沒表露出來,隻微笑道:“葉二夫人慧眼,若非王爺恩準,我也沒辦法出府做生意。對了,我的殿春花行前些日子剛在黔州城開了分店,各位夫人若肯賞臉光顧一下小店的生意,妾身在此感激不盡。”
殿春花行?名揚天下的殿春花行?竟是眼前這位宋夫人所開?廳中眾人先是震驚,後又恍然,難怪這位宋夫人出手如此闊綽。光是黔州城這家新開的分店,就能日進鬥金了。聽聞殿春花行已經開了數十家分店,可想而知,這位宋夫人有多富。
葉二夫人這下徹底震驚了,卻仍舊不認為那殿春花行是這小小侍妾自己開的,隻認定是王爺賞給她的。不過楚王對這位侍妾也太過寵愛了吧,連殿春花行這樣賺錢的大生意都賞給了她。
葉二夫人一時目光攢動,王妃嫁給楚王多年,她們葉家卻始終沒享到什麼好處。憑什麼這天大的好處全都讓一個小小侍妾給占了?
“殿春花行?倒是頭一次聽說呢。”葉二夫人故意道。
宋蝶瞥了眼葉二夫人腰間,笑道:“若我沒看錯的話,葉二夫人腰間掛的香囊,就是我殿春花行所出。”
葉二夫人臉色瞬間一變,這香囊還是她讓丫鬟去殿春花行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今日出席生辰宴特意戴在身上的,沒想到竟被這姓宋的眼尖看了出來。
葉二夫人正要開口狡辯,卻聽對麵大房家的黎小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彼時廳中正安靜著,因而這‘噗嗤’一笑顯得格外顯眼。
宋蝶循聲往下首看去,見葉向黎笑得樂不可支,便也忍不住以帕掩嘴笑了起來。
葉二夫人今日本是要看人笑話,沒想到自己反倒成了笑話。當即坐不住了,借口身體不適匆匆退了下去。
葉二夫人離席後,宋蝶耳根子頓時清淨了許多,總算能安安穩穩地用膳了。
生辰宴後,宋蝶依舊整日在小屋做試驗。
這日,宋蝶終於調成了幾種果香,順帶還做了些果幹出來。這果幹不同於市麵上的果幹果脯,既不過分甜膩粘牙,也不會幹到嚼不動。
將果幹拿了些給棠棠和藤兒嚐,見兩個孩子都格外喜歡,便琢磨著要不要順道做做果幹生意。
采南見夫人總算得了暇,便忍不住告狀道:“夫人,您總算出來了,您再不出來,王爺都要被人搶走了!”
“王爺武藝高強,哪個山寨女大王能把他搶走?”宋蝶笑道。
采南見夫人還有心思開玩笑,頓時急了:“夫人您不知道,前幾天那位葉二夫人把她娘家侄女送到了府裏,說是給王妃娘娘做個伴。我呸,什麼做個伴,分明是要勾引王爺!”
“哦?你怎麼知道她是要勾引王爺?”宋蝶問。
“聽說王爺去東院看寧郡主時,她總往跟前湊。她還借口送湯去前院,不過前院有人攔著不讓她進。近兩日,她居然,居然搔首弄姿地堵在王爺來西院的路上!”采南氣憤道。
“那王爺搭理她了嗎?”宋蝶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