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廉恒和歸途經過一周的試訓,正式簽下首發合同,de官博的消息剛一發出,四麵八方的人立刻聞風而至。

[就玩兒完了唄?搞這麼兩個聽都沒聽過的進首發,我都替luks心涼。]

[這個forever以前是gne的,據說因為隊內霸淩才被掛牌。]

[de基本崩盤,這個節骨眼還願意把自己賣進去的,大概也就那樣。]

[合著去年拿世冠是去中心城立了個墓碑[鼓掌]。]

“有條評論說咱們去年世冠是在中心城立墓碑。”姬耘輕笑一聲,嘴裏的棒棒被他轉得“哢噠哢噠”響,“誒你別說,還真有點那味兒。”

每年在世界總決賽上奪冠的戰隊,官方都會將他們的隊徽做成全息建模立在遊戲中一個叫做中心城的地方,在這裏,所有玩家都可以用自己捏的全息臉進行活動,是《奇境》三大模式之一王權至上的主遊戲區,受歡迎程度不亞於魂池之爭。

現在,中心城的王都集市正中央就立著de的隊標,每時每刻都在閃爍著奪目耀眼的金光,忽略特效,確實很有幾分紀念碑的意味。

“你還小,就別跟著看評論了。”姬耘拍拍旁邊對著手機抿嘴的呂廉恒,從兜裏掏出一個沒開封的棒棒糖。

呂廉恒攥著忽然被塞進來的糖果,有一種對方在哄小弟弟的錯覺。

“耘哥,我十八了。”

這聲哥精準地取悅了姬耘的五髒六腑,他笑著眯眯眼,“十八多好,想當年我十八的時候啊。”話說一半便自顧自陷入了漫長的回憶長河中。

“看看也沒什麼,給以後的正式直播做點心理建設。”陸信拿出一大瓶果汁給自己滿上,看看旁邊安靜吃飯的新隊友,問:“要嗎?”

歸途抬頭,腮側鼓動點點頭,含糊地說:“謝謝隊長。”

呂廉恒在一邊瞧著,欲言又止地看看陸信,猶豫好幾秒都沒有選擇開口。

“你呢?要嗎?”陸信察覺到視線,好笑地看著對麵的人。

呂廉恒立刻乖巧點頭,“要,謝謝隊長。”

趙珅吃完用紙巾擦擦嘴,語重心長地說:“網上的話看看就算了,得了冠軍也有人罵,別被影響心態。”

“他不會被影響心態的。”歸途咽下東西,桌下的鞋忽然被人踢了一下,他看向呂廉恒瞪視的眸子,無聲笑笑,沒再繼續展開。

“我看你心態挺好的,有什麼訣竅給你耘哥傳授傳授,省得他開小號出去丟人現眼。”宋青放目光掠過姬耘不服氣的神色,眉頭挑釁地揚起。

“沒什麼訣竅吧,就是接受了世界的參差。”歸途開朗一笑,渾身都透著脫俗的清爽,看上去似乎真的沒把網絡言論放在心上。

眾人看向他,他說:“大家與生俱來的條件並不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有時候看著那些普通而不自知的人在網上那麼自信,其實也挺有趣的。”

趙珅聽完挑挑眉,衝姬耘道:“你學學這個境界。”

姬耘雙眼放空,“我怎麼感覺被嘲諷了。”

陸信被歸途這一套降維式大度逗得笑了一下,對姬耘說:“很委婉,確實值得你學習一下。”

“誒,注意事項擬出來了,我給你發過去,一會兒讀一遍。”宋青放拿著手機打斷思想教育課,放下筷子給陸信發文件。

宋青放在上午聲名發出後就直播了一場簡短的采訪,非常官方地回答了近期發生的事情順帶鄭重地官宣了兩位新隊員的加入。

de的幾個選手已經近半個月沒有開過直播,一會兒晚飯後,陸信作為隊長將率先衝進網絡風浪中替隊友趟第一波地雷。

“探雷器”本人倒是從容不迫,心裏沒掀起半點波瀾。

他邊吃著飯,邊打開收到的文件,放眼望去,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提,他哼笑一聲:“什麼都不能講,我上去演個默片?”

宋青放煞有其事地認下:“就是想用你的美貌分散注意力。”

“你的信徒戰鬥力那麼強,這波穩了。”姬耘砸吧砸吧嘴篤定地附和。

三年前,陸信參加過一個電競綜藝節目,本以為是去放鬆度假娛樂身心的,沒想到最後因為一盤象棋成了全局的輸家,被安排了女妝懲罰。

陸信不是輸不起的人,化個妝而已,也不會少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