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而有之,怎麼?顧先生對這些故事也有興趣?”
顧宗華笑著摸了摸鼻子:“我聽完都想馬上下訂單了。”
劉嘉的眼睛彎彎:“是嗎,那就要拜托顧先生幫我早點注冊好公司,也好讓我這個小女子在異國他鄉有一處容身之地。”
劉嘉接過水杯,沒有喝,怕冷似的用雙手緊緊捂著水杯:“這麼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嗎?”
“外麵的風比剛才還要大,我想你在回房間的路上很需要它,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送你回去?”顧宗華微笑著指了指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
“好呀。”
回去的路上,顧宗華隨意與她說了幾句與生意相關的話,將自己真正的情緒壓在心底。
剛才他站在一旁,看著劉嘉對那些夫人們侃侃而談,從容不迫充滿自信的模樣,整個人都像閃著光。
如果說一開始他隻是覺得劉嘉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可憐姑娘,想幫她一把,給她一個工作傍身。
後來覺得她略識幾個字,稍有一些見識,可以得到一個更高的職位。
現在則變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隻覺得她的聲音、動作乃至每一種表情,都是那樣的迷人。
顧宗華在生意場上的名聲是理性到近乎無情,做決策時,選擇某個項目或不選擇,都能列出一二三四五,進行詳細闡述。
但是為什麼會對一個與旁人有婚約的女子有如此的感覺,他企圖理出一個頭緒,卻發現列出的理由竟然無法說服自己。
他對自己說:一定是這樣優秀的人不能成為自己的員工,所以遺憾。
對,隻是遺憾。
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她不是答應做合作夥伴嗎?
有這樣的合作夥伴,興許比讓她進公司更能為獲得更多的利潤。
“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劉嘉的話打斷了顧宗華的思緒,已經到她的房間門口,聽見聲音的錦兒已經打開門迎出來。
顧宗華接過她遞回的西裝,道了聲“晚安”,便轉身離去。
錦兒盯著顧宗華的背影看了半天才關上門:“小姐,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你這小丫頭,才多大的人,懂什麼有意思。”
錦兒不服氣:“戲文裏都這麼演的,對喜歡的人,就會總是想辦法纏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端茶遞水的。”
“我對來買東西的客人也是這樣呀,特別是大客戶,逢年過節我還會拎著糕點上門呢,難不成我也是愛上那些大戶人家的娘子了?別瞎想了,快給我倒杯水,渴死了。”
劉嘉說著把握在手中一路的水杯放下。
錦兒一邊去倒水,一邊不解:“小姐,你手裏不是有水嗎?怎麼不喝?”
“哦,這是別人給我的,沙龍那裏那麼多人,亂糟糟的,興許有誰的口水落在裏麵了呢?我也不知道呀。”
劉嘉在新聞裏見過太多亂七八糟的事,熟人是作案重災區,在不知道一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品的情況下,還是謹慎些為好。
錦兒不喜歡出去走動,便一直留在船艙裏,為了打發時間,繡了不少花鳥魚蟲。
“繡得不錯。”劉嘉一件一件看過去,挑出幾樣她能編出故事的手帕,“明天我拿去給那些太太們看看,要是她們願意買,我就都幫你賣了。賣得的錢,都給你,你好好存著當嫁妝。”
錦兒頓時漲紅了臉:“哎呀,小姐,你在說什麼呀!”
“剛才不是還通曉戲文,說了一通有意思沒意思的,怎麼說到自己身上就臉紅了?”劉嘉故意逗她。
“小姐!”錦兒鼓起腮。
劉嘉戳戳她的臉,轉身去換衣服:“別鼓啦,像隻小河豚。行了,早點睡吧。”
轉頭見錦兒還在那裏氣鼓鼓,劉嘉又走過去,溫柔地對她說:“要是不想睡,那就想想明天要繡什麼。多想些圖案,不要局限在花鳥魚蟲上,要是想不出來,明天晚上我帶你去舞會,你多看看別人的衣服,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