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崇聽到楊玄感的傳話,立即請假回去研製玻璃,玉山剛剛起運,到長安最起碼有三個月的時間,正好在西域大會之後。楊玄感很欣賞楊崇的放得下,一座座賺大錢的工坊轉讓給他人,做官不做官都等閑待之,換個年輕人早就毛躁了,楊崇到現在還是不卑不亢。
楊玄感擺擺手,示意楊崇不要急,屏退左右問道:“你在河南收購糧食,可是準備釀酒了?”
楊玄感曾任宋州刺史,又是河洛貴族的領頭人,楊崇在河南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楊崇施禮道:“回國公,是拿糧食換宇文、杜家的酒。我現在需要他們的酒製作瓊漿酒,所以才能拿到批文。”
楊玄感想想問道:“聽孔博士說,瓊漿酒消毒的效果比宇文酒坊的酒還好?”
“是的。”楊崇知曉孔穎達投靠楊玄感,沒有絲毫地驚奇,答道:“我已經請孫思邈和帥道長實驗過了,也上過折子,希望朝廷專門建一個酒坊,隻是一直沒有回音。”
楊玄感笑道:“據我所知,兵部段尚書催促過多次,隻是蘇相感覺差異不是特別大,就沒有了下文。楊崇,我們是族人,順著楊恭仁的關係,你還要喊我一聲叔叔,我有一件事要問你,歲寒堂為什麼要刺殺你?”
楊崇猜測,楊玄感應該和曆史上一樣,已經開始策劃造反了,才會不放過每一個事件;楊崇答道:“眾所周知的事我就不說了,我認為不是歲寒堂要刺殺我,歲寒堂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他們每行動一次,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險,不會那麼無聊。真正想殺我的,是朝堂上的人,或許,我無意中破壞了他們的事情。”
楊玄感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問道:“你能破壞他們什麼事?”
楊崇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否則我大可以找裴矩,把事情說清楚,現在,我進出都有護衛跟隨,安全應該沒問題。”
楊玄感出其不意地問了句:“崔弘度已經從洛陽啟程了,你知道他來長安幹什麼嗎?”
楊崇和崔家是生意上的夥伴,楊崇不可能說不知道,於是點頭說道:“他回河北一年多了,這次是到孫思邈道長那裏複查身體的。至於其他打算,等崔家主到了長安就知道了。”
楊玄感終於說出自己的打算:“等崔弘度到長安,你去拜訪一下,說我想和他吃個飯。”
“沒問題。”楊崇立即答應下來。在曆史上崔弘度應該已經死了兩年了,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一世崔弘度依舊活得有滋有味,那麼楊玄感的叛亂,興許也可能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楊崇覺得,還是保持與楊玄感的關係為好,傳一個話又不會死人。楊崇沒在意,當他走出去時,背後楊玄感那陰沉的目光。
楊崇回到馬行坊,才知道崔弘肅已經到了,和崔弘肅一起來的還有徐世績、徐世感兄弟倆,劉弘基和單雄信直接跟著司空行的商隊去了山南別院。徐世績長得一表人才,比徐子陵要高半個頭,雖是讀書人打扮,卻絲亳沒有文弱之態,卻予人深諳武功的感覺;徐世感就是一個踏踏實實的生意人,和徐世績長得有幾分相似,但不像大哥徐世績、二哥徐世弼那樣有誌向,這次是被徐蓋專門派來做生意的。
崔弘肅三人跟著楊崇來到書房,尉遲立等人立即封鎖了周圍的通路,崔弘肅爽朗地笑道:“大哥一聽說你要徐家幫忙,特地見了世績一麵,說你眼光毒辣,特地要我來問問,你是怎麼發現這個人才的?”
徐世績一聽這事,臉上頓時有了光彩,被崔家家主崔弘度接見並看重的人,能有幾個?楊崇一看徐世績的表情,就明白崔弘肅所言不虛,隻是崔弘肅說話時表麵上捧了楊崇、徐世績一把,關鍵還在探究楊崇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楊崇躊躇著說:“有個見過徐公子的人向我推薦的,隻是,崔老板,實在不能說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