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皂還在納悶為什麼出個現場，杜傑怎麼這麼獨特的注意到了那條羊絨披肩，她的心已經蹦到了嗓子眼兒了。
她的耳朵裏麵出現了一個高頻的耳鳴聲音，裏麵混雜著杜傑的聲音：就跟你去年你給你嫂子送的那條一模一樣，你嫂子這幾天躺在沙發上麵就蓋著那個披肩看電視，我一去現場，我勒個去，老太太躺在地上，跟你嫂子同款姿勢，同款披肩，我第一眼差點嚇跪了。
杜皂可以盡量屏住呼吸控製心跳，可是她沒法拜托嗡嗡的耳鳴。去年過年的時候，她是給田曼送過一條跟自己同款的羊絨披肩，那個時候正流行《延禧攻略》的莫蘭迪色。杜皂忽然覺得一陣反胃，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奔向了廁所，跪在地上，扒在廁所馬桶上幹嘔了幾陣子，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等杜皂在拿起電話的時候，杜傑居然還在自顧自的講著，杜傑跟別人話不多，但是很多事情，他願意跟杜皂說。
杜傑抱怨著：她最近挺忙的，大頭她也不怎麼帶，我晚上要是加班，她就總給孩子吃外賣……
心裏再次泛起一股惡心的時候，杜皂趕緊說：哥，我有個學生剛發了個幹活的郵件，我這邊得趕緊去回複一下……
杜皂掛了電話，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耳朵裏麵的聲音才消失。江大江剩下的那半杯已經涼掉的決明子茶，杜皂端了起來，一口見底兒，才覺得心裏的惡心好了許多。
……
杜皂夜裏睡的不踏實，總覺得胸口堵著什麼。早上醒了的時候，手機上已經有了大江六點多發微信：醒了告訴我，我把藥給你送過去，要是不方便，我就給你放車裏。
杜皂對著手機笑著回：剛醒，準奏，過來吧，你要是沒吃早飯的話，我做兩個人的。
大江回：別做了，我給你帶過去吧，喂喂我井底的癩蛤蟆！
杜皂被他逗笑了：你不要一會兒讓癩蛤蟆親你一下，變成王子！
大江：好啊，那我先得好好洗洗臉。
……
兩個人坐下吃早飯的時候，杜皂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審稿一宿沒睡啊？
大江沒有抬頭：嗯，編輯催著要，本來弄完審稿，但我還有個會議的稿子要改。我十二月有個會，去美國，也正好把江山送到他媽媽那邊去。
杜皂喝了一口豆漿：你好李燦師姐還好吧？
大江：就是朋友而已，反正婚已經離完了，夫妻一場，為了孩子，朋友我們倆還是做得下去的，況且從我回國之後，早就沒有了夫妻之實，現在連夫妻的名分也沒有了。她也理解人各有誌，彼此都是自私的，年輕的時候也氣盛，離了，反而更加理解彼此的選擇了。
杜皂笑了笑，包好的雞蛋放到了大江的麵前。
大江結果雞蛋：我跟李燦說了我們倆的事情。你猜她怎麼說？
大江咬了一口雞蛋，夾了一小塊醬黃瓜，抬頭看著杜皂。杜皂搖了搖頭，表示想不出來李燦會怎麼說。
大江看著杜皂的眼睛：李燦說你是天鵝肉，還說我雖然不是癩蛤蟆，但是離天鵝肉還是有著距離的，叫我努力。她還是嘴上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