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現在成了齊盛的皇上了,你已經登基成帝了,他就不敢反你了?你的位置來得不夠光明正大,他就算要反你,就算是有人在背後指著他的脊梁骨罵他,也不過是抵了你的那一部分不光明正大,這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你為什麼還要送三十萬兵送到他手裏,你是嫌這齊盛時局太過安穩,不夠亂想要讓他亂一點嗎?”
越說,玉玥越是無法控製自已,她想不通百裏辰軒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一直都以為百裏辰軒是想要反了齊盛的,所以無論是百裏雲霖還是百裏長蘇,在他眼裏,都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可現在,他分明就沒有想要讓百裏長蘇死的意思,甚至是她覺得,他分明就是在把他自已往百裏長蘇手裏送。
百裏長蘇有多可怕,她清楚,他這個一直活在他們的陰影下麵的人,不可能不清楚,可他還是這樣做了,親手把本可以勞勞握在手裏的軍隊送了出去,輕手把唾手可得的東西放在了高位,兩個人再去不知死活的競爭。
玉玥覺得,現在瘋的,被人操控的,不是百裏雲霖,而是百裏辰軒。
“我說過,除了百裏長蘇,其他人,無論是誰,你想要報仇我都可以如你的願,當然,現在我也不阻擋你,隻要你能夠報得了仇。”
玉玥的憤怒和不甘百裏辰軒根本都沒有看在眼裏,聽了百裏辰軒的話,玉玥的手越握越緊,那指甲都已經深深的陷入到了手心裏,她卻似是渾然不覺。
“你可真是一個仁厚體貼的好哥哥。”這句話,玉玥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裏一字一句擠出來的。
百裏辰軒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這天下沒有能包住火的紙,作為對一個聰明隊友的忠告,不要把天下人都當作傻子,尤其是百裏長蘇。”
話音一落,不待玉玥有何反應,百裏辰軒便邁步離開,外麵,等在那裏的劉言見到百裏辰軒出來,連忙迎了上前。
“派人去太子府好好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百裏雲霖。”
“太子殿下?他……”他不是去了鬼門鎮嗎?
劉言的話還沒說出口,轉過頭看著還站在亭中,背對著久久未曾轉身的玉玥,看著百裏辰軒那沉著的臉色,他心裏對於剛剛的事情,便有了幾分猜測:“是,屬下這便吩咐下去。”
“劉言。”
劉言抬頭看向百裏辰軒,一副靜待著百裏辰軒的吩咐的樣子。
百裏辰軒頓了頓,終是開口:“你覺得,當年王家發生的那些事情,百裏長蘇到底有沒有出手?”
“這……”劉言似乎是被問住了,一時間回答不上來,略一沉呤後才道:“屬下一直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覺得百裏長蘇是無辜的?但是當年查出來,百裏長蘇可是幕後最大的推手,就連施華那老奸巨滑的東西都被他算計了。”
“屬下倒不是覺得七王爺無辜,而是屬下覺得,當年王家的事情,不像是七五爺的做事風格。”
“說心軟,七王爺也從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但他卻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王大人是地方上有名的清官,有名的青天大老爺,這樣的人縱然是迂腐了一些,死板了一些,就算是落在七王爺的手裏,也不至於會被他滅了滿門,而若是真的招得七王爺動了滅滿門的殺心,這王家小姐和她那丫環,也不可能能在當年權傾天下的七王爺手中僥幸逃脫,被您救下。”
百裏長蘇這人,說是殺人不眨眼,也真是殺人不眨眼,不然不可能打那麼多勝仗,也不可能一次次的活著從戰場上回來,但是他這人雖然狠,卻不是隻知道盲目的耍狠,也不是真的誰惹了,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濫殺無辜的那種人,相反的,他對那些清官還諸多容忍。
王中陽確實得罪過百裏長蘇,就是因為當年李家的事情,責百裏長蘇濫殺無辜,雖然後來查清了事實,王中陽向百裏長蘇道了歉,但是他當初的彈駭卻半點情都沒留,半點麵子都不曾給百裏長蘇,所以外界一直都是在傳百裏長蘇是不可能真的原諒王中陽的。
可實際上劉言反倒覺得,百裏長蘇是真的沒有怪他,若是王中陽是個大貪官,或者是個不惡不作,欺壓百姓的大奸臣,那王家的事情,指不定還真有百裏長蘇在幕後推手,但若就為了當年那一旨奏折的事,劉言倒還真覺得百裏長蘇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說得沒錯。”百裏辰軒點了點頭:“七弟那人,其實一直都是最心軟,也最為百姓著想的,他要殺人不會手軟,但會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