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帶著的人已經到了門口,隻要讓他們進了那張門,要找到百裏雲霖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介時,別說是去跟百裏長蘇對抗,找百裏長蘇報仇了,隻怕是連麵都未能見著,她就會被餘婉架著處死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讓那些護衛退下,不管如何她現在是這裏的女主人,餘婉不過是個罪婦,又如何能跟她較量。
就在玉玥覺得無望,漸漸意冷的時候,剛剛直直往寢宮裏衝的小喬突然退了回來。
玉玥一回過頭,便看到了一身勁裝,手拿佩劍的弦兒。
“弦兒,你怎麼來了?”早在她讓百裏辰軒將弦兒偷偷放出宮的時候,玉玥就讓弦兒遠走高飛了,按理說她現在就算沒有離開齊盛,也遠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忽的,玉玥猛的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一雙眼晴看著弦兒:“你……”
“弦兒?你難道不該尊她一聲璿妃娘娘嗎?”餘婉撇了弦兒一眼,冷冷低笑:“最得太上皇寵愛的妃子,如今卻是這麼一副打扮出現在這裏,倒也真不怕掉了這脖子上掛著的腦袋。”
未等玉玥開口,旁邊的弦兒卻是目光犀利的看著餘婉:“娘娘,這罪婦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您也不必再仁慈了,奴婢這就替您解決掉她。”
話音剛剛落下,竟是都不等玉玥有所指示,弦兒便抬起了舉劍的手,直直朝著餘婉刺過去。
原本餘婉一直都將玉玥壓得死死的,現在弦兒一出來,似乎是早就有備而來般的,帶著一群侍衛,這一對峙,倒是把一邊倒的局勢拉平了幾分。
餘婉看在眼裏,玉玥自然也看在眼裏,盡管她覺得虧欠弦兒良多,可眼下時局,卻根本由不得她過多去想。
“你手裏拿的那是什麼?”
餘婉一個轉頭,撇見了玉玥手中的那根紅繩,下罷的珠子晃晃悠悠,一半空,一半滿。
“能保命的好東西。”玉玥冷冷一笑,說話間已然開始有所動作:“可惜你得不到。”
一字音落下,玉玥已然主動迎合而上,旁邊的弦兒見狀,更是半點都不含糊,不屑片刻,這精心設計,巧奪天工的太子妃寢宮一下子就破敗不堪,乍一眼看著好似到了一遍荒廢之地。
砰……
餘婉手中的劍一下子劃到了玉玥手裏的那個球上,玉玥一個不防,整個球狠狠的砸到了一旁的假山上,球未分開,那沉寂了許久的痛嚎卻再次響起。
“啊……”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種好似生不如死的掙紮,而這種真情實意傳達過來的主人餘婉再清楚,再熟悉不過——百裏雲霖!
餘婉幾乎是連想都沒想,在玉玥飛身去奪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橫手奪了過去。
“還給我!”玉玥的聲音不再似剛剛那般自信平穩,大聲嗬斥命令的同時有著難以遮掩的焦急。
餘婉卻看都沒看她,一個跳躍,幾個縱身便到了門前,玉玥立馬便要提劍去追:“攔住她!”
餘婉一聲令下,之前還在與弦兒帶來的人糾纏的侍衛一下子縱身攔在了寢宮門口,手中的長劍齊刷刷的對準了玉玥。
“你膽敢往前再邁一步,我便在他身上加注十分的痛苦!”玉玥無法突圍,隻能出言相逼。
她本以為依著餘婉對百裏雲霖的態度必然會退讓,可沒想到,餘婉不過是冷冷的剜了她一眼:“那我們就試試,看誰最痛苦,誰先死。”
“我說真的。”見餘婉一副全然不顧的樣子,玉玥有些急了:“你之前也說了,我如果沒做手腳,他不可能不管不顧,之前我既然能夠讓他將你打入東宮,現在自然也能夠操控他,掌控他的生死。”
“既是這樣,那我便更不怕了。”餘婉這才轉過身,正麵對著玉玥,玉玥心下一驚,意識到了什麼,果然,隻見餘婉朝她亮出了剛剛從她這裏奪走的那顆珠子:“你的籌碼不是已經到了我手裏了嗎?”
“南源的巫術,數年前齊盛便已經明令禁止,如若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到現在才察覺到。”看著手中的球,光線透過那些雕刻出來的花紋,那個還在不停掙紮的蟲子和耳邊不斷傳入的哀嚎聲,餘婉的聲音有些恨恨的。
一下被餘婉點破,原本穩操勝券的玉玥,像是被人一把拽入了地獄,想起那含冤而終,死不瞑目的父母,想起那一個冤魂,看著眼前高高在上,一副將她踩在腳底下的模樣的女人,她好恨,恨得整個身體的血管好似都將要爆裂了。
在餘婉轉過身的瞬間,玉玥已經忍無可忍,五指成爪,竟是連武器都沒拿便赤手空拳朝餘婉撲了過去。
“小姐!”弦兒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可卻根本來不及。
“啊啊啊啊……”
一陣陣劃破天際的慘叫,伴隨著一股氣流無聲的衝撞,玉玥剛剛迎過去,餘婉都未來得及出招迎戰,兩個人就齊齊的被那股突然湧出來的氣流給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