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著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免得被他們看出端倪。

心裏暗暗想著,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暫時先配合他們,等他們鬆懈的時候再找機會脫身求救。

好在一路下山林昊一家人再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等到了林昊家已經是夜裏十點多,我一進門就看到客廳中間貼了一個大大的白紙喜字,咋一眼望過去刺目又醒眼。

喜字下邊擺著個黑漆漆的靈位,隻是用白布遮蓋住了,看不到上麵的名字。

靈位左右旁邊點了香燭,前麵放著龍鳳喜餅和果盤之類的祭品,空氣中隱隱還殘留著紙錢焚燒過的氣味。

我心裏越發的忐忑,拉著林昊小聲問他這是幹什麼?

林昊似乎並不願意被我觸碰,嫌惡的掙開我的手,有些不耐煩道:“這都是老一輩的規矩我也不太懂,你就別多問了。”

林昊媽媽這時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碗宵夜叫我過去喝。我坐下來一看,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那碗裏湯湯水水混雜在一起,上麵飄著一層香灰一樣黑白油膩的東西,聞著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泥腥味。

這哪是人喝的東西?

我死死的凝著眉頭不肯下嘴,林昊見我遲遲不動,這才堆著笑顏走過來,語氣溫軟了幾分,安撫著道:“輕輕,你剛到我們村又走了夜路容易沾染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媽這也是為了你好,喝了這碗辟邪的符水對你沒壞處,快喝了吧!”

我心裏其實有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但是林昊一家三口此刻就站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我,看那架勢,我若是不喝怕是過不了這一關。

沒辦法,我隻能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喝了一口,勉強算是糊弄了過去。

當晚,林昊媽媽給我單獨安排了個房間,我進了房間立馬將門給反鎖起來,然後躲在被窩裏偷偷給閨蜜謝依依打了個電話。

可那個死女人大晚上也不知道在跟誰聊騷,電話一直占線打不通。

可能是今天一頓折騰太勞累了,我的眼皮子沉沉的往下墜,抱著手機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是醒還是夢,周身上下如同虛脫一般使不上力來。

周圍很昏暗,隻有兩盞白蠟燭台幽幽散發著微光,整個屋裏寂靜壓抑得可怕。

“呼——”

不知從哪突然吹來一陣陰瑟瑟的冷風,燭光搖曳,詭異森森。

房間陰影的角落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正在慢慢,慢慢的往外爬……

我瞪大了眼睛,但是什麼都看不見,隻能依稀的感覺到那詭異的生物正沿著我的床邊爬上來,然後沉甸甸的壓在我的身上,撕扯著我的衣物……

這難道是,鬼壓床?

我心慌不已,背後一陣陣發涼,手指捏緊拳頭狠狠的掐著掌心,希望自己快點從這可怕的夢靨中醒來。

“滋啦!”

那詭異的生物不知觸碰到了什麼,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隨即便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我身上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