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停放了好幾天的死人。
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恐懼,隻覺得有人在前麵牽引著我。
四周都是迷霧繚繞,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瞥見前麵有一雙腳,掂著腳跟,走路的姿勢十分的怪異。
我手裏拽著白色紮花的一端,就這麼毫無意識的跟著走了很久很久……
“呱呱——”突然,夜鴉突兀的嘶鳴聲驅散了眼前的迷霧,我感覺靈台一涼,猛地回過神來。
再抬頭往四下一看——大晚上的我竟然一個人站在林昊家祖墳前麵,旁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墳包和墓碑,登時嚇得我魂飛魄散,差點沒暈過去。
我一秒鍾都不敢停留,借著微弱的月光憑著記憶瘋一樣的往山下跑。
衣服被樹枝刮破了,鞋子跑丟了一隻,磕磕絆絆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
“許輕輕……你跑不掉的!許輕輕……”
遠遠地,我聽到林昊在叫我的名字,他們一家人好像打著電筒在到處找我,可是我不敢應。自從昨天到了林昊家以後發生了太多詭異的事情,我信不過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出去,逃離這個鬼地方。
虧得我運氣好,跌跌撞撞跑到了山的另一邊馬路上,遇到了一輛出租車。
我當時沒有錢沒有手機,蓬頭垢麵一身的泥汙,司機咋一看到我還以為見了鬼,好在我身上還有身份證,他看了以後才讓我上了車。
我向司機借了手機給閨蜜謝依依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邊聽到我聲音立馬咆哮起來:“許輕輕,你個死女人到底抽什麼風?昨晚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一句話都不說,特麼現在又手機關機了,老子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差點去警察局報失蹤了!”
電話裏不好細說,我隻能告訴她我手機丟了,要去她那住兩天,讓她待會下來幫我付打車費,最重要的是,如果林昊電話問我的事,千萬別告訴他我跟她聯係過,有話我們見麵再說。
司機挺熱心的,遞了瓶水和一袋餅幹給我,我緩過魂來才想起自己差不多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這會兒體力透支,雙腿和胳膊都在顫抖。
“小姑娘,這大晚上的你怎麼從山裏跑出來?這山那頭也沒有人住啊。”
我聽司機的語氣好像對這附近挺熟的,隨口胡謅了一句:“我是跟驢友來爬山的,結果不小心落了單還迷了路。”頓了頓,故作不經意的問,“你說那邊山裏沒人?我怎麼瞧見好像有個村子。”
“你說的那個是林家村吧?”
司機樂嗬嗬的笑了笑,有些唏噓道,“是,以前是有十幾戶人家,不過大概七八年前吧,聽說他們村裏人好像挖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沒過多久接二連三的死人。邪門得很,醫生也瞧不出是什麼病,好多家都死絕了,最後隻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命大活了下來搬去了別處。”
司機頓了頓,歎了口氣:“這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村子都荒廢了,就是個空殼子。小姑娘,看在咱倆有緣,我勸你一句,別好奇心作祟瞎轉悠,以後那地方你可別再去了!我聽說也有外地的小夥子膽大不信邪的,非要去住一宿,最後連個囫圇個屍首都沒找著……”
後麵司機說的話,我一概都沒聽見去,隻覺得腦袋嗡嗡的,寒意從後脖頸一直涼透到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