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謝依依這番話,我稍稍安心了一些,在床上躺了兩天精神恢複了不少,總算是能下地行走了。

我想起來自己手機丟了好幾天都沒跟家裏人報備,於是借了謝依依的手機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奶奶惶急不已,連聲詢問:“囡囡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的手機這兩天怎麼都打不通?”

我不想讓奶奶太擔心,隻說是不小心手機讓人給偷了,可是奶奶不相信,追著我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自小命格太硬,出生沒多久父母就出車禍走了,是奶奶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她對我最為了解,我瞞得了別人卻獨獨瞞不了她。

不過,那些難以切齒的經曆我也不好跟奶奶說,隻是吞吞吐吐的告訴她,我的護心鏡碎了。

奶奶一聽,悲愴的長歎一聲,語氣無奈又痛心:“造孽啊造孽!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不過……終究是躲不過!”

我聽奶奶這番話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些什麼,可是我追問的時候她卻怎麼都不肯說,隻歎息著對我道:“你這幾日好好在家呆著哪裏都不要去!事到如今看來隻能請胡大仙出麵了!”

胡大仙就是給我護心鏡的那個胡三爺,他是我們老家那邊頂有名氣的出馬仙,老一輩的人都很敬重他。

我以前不信邪,隻覺得他是在裝神弄鬼,現在想想倒是自己太天真愚昧了。

掛了電話,我推說是在醫院裏住著不舒服,讓謝依依幫我辦了出院手續,回去的路上順道重新買了個手機換了手機卡。

謝依依原本不放心,想把我接到她的小公寓去照顧,可我身上發生了這麼多怪事,萬一牽連到她我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好說歹說,謝依依才勉強同意讓我回自己租的房子住,走之前還一再叮囑我讓我好好吃飯,注意休息,甜品店的事不用我操心,隨時給她打電話之類的。

我聽她老媽子一樣囉嗦了半天,心裏暖烘烘的,直到把她送走,我整個人才鬆懈下來,一摸額頭已經是一層細汗。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察覺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盡管醫生檢查的時候隻說我血糖有點低,其他什麼毛病都沒有。

我太虛弱了,就這樣站著幾分鍾都覺得渾身的肌肉在發抖,如果謝依依再跟我多說幾句,我都怕自己會撐不住在她麵前漏了餡。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家裏等著奶奶幫我找人。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體力稍微恢複了一些,我拿手機點了一份外賣,然後去洗手間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

可看到鏡子裏那張憔悴慘白,眼窩發黑,毫無血色的臉,我嚇壞了。

不過短短四天,我整個人好像一下子瘦了二十幾斤,顴骨和鎖骨凸起得明顯,雙眼也空洞無神,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最奇怪的是,我鎖骨附近的皮膚上浮現了一朵指甲蓋大小的鳶尾花印痕。

這朵鳶尾花極盡妖冶,刺目的猩紅仿佛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