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屋漏偏逢連夜雨(1 / 3)

深夜,林汝行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

祝耽這一趟來的莫名其妙,這個賞賜送的更是莫名其妙。

王爺下賞,雖然不能像皇後娘娘那般闊綽,至少也要像張子瑞那樣準備些禮品,也算有個賞賜的樣子,拖個大活人過來當麵打給自己看算怎麼回事兒?

這又不是兩軍交戰,斬獲了敵軍將領的頭顱或者擒獲了戰俘拿去給朝廷邀功。

八成是這武召王打仗打傻了,連社交禮儀都忘了。

“橘紅,你睡了嗎?”

林汝行小聲叫了聲隔壁的橘紅。

“哎,小姐。”

橘紅披了件外衫,急走進來:“小姐,你怎麼了?”

林汝行拉她到身前,將燭火移近了些,在燈下攤開手掌。

“誒?我怎麼不記得小姐有這樣一串手釧?”

說完拿起來細細瞧著。

“這不是我的,是史進的。”

橘紅嚇得捂嘴:“棺材板磨成珠子穿的手串兒這麼快的嗎?”

林汝行敲了她額頭一下:你在想屁吃。

“你還記得嗎?那天在樹林裏,史進替我拔釘子時,從他手上滑脫的。”

橘紅凝神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難怪小姐當時在地上扒拉了兩下,我還以為您打發鞋麵來著。那您幹嗎不還給他?這手釧是私物,萬一被旁人看到,可就說不清楚了。”

林汝行愁得直皺眉:“我也想啊,但是你看他當時氣焰囂張的樣子,我一生氣就忘了這事了。”

“那今天您還給他也行啊。”

“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今天他們就是來尋手釧的呢,誰知道後邊的事千奇百怪的,我一著急,這不又給忘了嘛!”

橘紅想了想說:“若小姐不便,哪天見了史大人,奴婢給他就是了,就說是奴婢撿到的。”

“也好。”

林汝行順手收起了手釧,心裏想的卻是最好再也不見。

武召王府。

祝耽在書房裏處理軍務,史進在旁奉了一杯茶。

一封書信還沒看過一半,史進又端著茶壺過來。

祝耽合上信,盯著史進:“你有事?”

史進撓撓後腦:“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齊宣侯府?”

“上次本王說要給齊宣侯府送賞,你就極力阻撓,便不去了。”

史進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偏就您記性好行了吧?

“那、那什麼、屬下的手釧丟了,想是今天不小心落在了侯府,王爺您也知道那是屬下的私物,若是丟在別處還好……”

其實手釧好像有幾天沒見了,最近忙著一直無暇去找,也不知道到底落在哪兒了。

祝耽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這事倒是不能拖著。”

史進趕緊上前殷勤地幫他挪開椅子:“是啊,是啊,別再鬧出什麼誤會來。”

“那便派個人悄悄去問問。”說完走出了書房。

史進緊跟上:“還是屬下自己去的好。”

“不好,你身份顯眼,反而容易生出閑話。”

“王爺……哎,王爺……”

祝耽不理他,徑自邁進臥房:“清池,更衣。”

他的貼身侍女秦清池迎出來替他寬衣:“王爺,浴湯備好了。”

史進隻好悻悻地回去。

京中的天氣一天天熱起來,雖然她上次離開鳳儀殿時叮囑安女官要將娘娘的藥冰起來,但又三五天過去了,約莫快要換新的了。

所以頭天傍晚,她們又采了些樹皮和樹枝,今晨一大早就炮製好。

一切收拾妥當,正準備進宮,突然宮裏來了幾個內監,急著要見林汝行。

她以為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心裏惶惶著跑去前廳。

為首的內監回稟說:“娘娘口諭,今天早朝張太醫被彈劾言行無狀調戲宮女,節骨眼上,郡主能避則避吧。”

言行無狀還靠譜,調戲宮女?

他有這個膽色?

“這位公公,該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

那內監搖搖頭:“這些奴婢就不知了。”

林汝行看了看手裏的水楊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事說起來跟我也沒太大關係,但是娘娘的藥不能再拖了,我定要麵診才行的。”

橘紅在旁邊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聽這內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