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和徐景清離開了李誠的屋子。
吳安然站在不遠處等候,見二人出來,對楚錚說道:“此事就這麼到此為止了?”
楚錚苦笑道:“那要如何?李誠此人想要殺了他簡直易如反掌,可他畢竟是府中的管事,大哥又大婚在既,他若一死,必會驚動甚廣,壞了楚府的名聲,而且大哥也定會對弟子生疑。弟子覺得還是將他收為己用為好。”
吳安然道:“你就這麼忌憚你大哥嗎?大丈夫當斷則斷,你若想執掌楚府,以你大哥今日所作所為,日後必成大患,還不如趁早將之除去。”
楚錚歎了口氣道:“師父,朝堂不是江湖,至少表麵上是要講究禮儀廉恥的。三大世家在朝中對峙近百年也甚少以血相見,大不了削官為民。弟子若對大哥下手,世上無不透風之牆,此事遲早會有些蛛絲馬跡傳出去,到時父親會怎麼看,朝中幾個大儒怎麼看?弟子尚未成年便已做出這殺兄之事,他人隻聽流言蜚語便也會對弟子起提防之心,若被有心人查找出切實證據,那天下雖大恐怕也難有弟子容身之處。因此,若不萬不得已弟子是不會去做這弑兄之事的。何況大哥尚羽翼未豐,所能依仗的隻有府內一些心存念舊之情的家將,就是這些人大哥也不能將他們帶到南線大營,隻能由李誠掌管。如今李誠已由弟子掌控,大哥在京城已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吳安然喝道:“糊塗。即使你大哥身邊一人也沒有,他也是楚府的大公子。回到南線大營後,總有些不得誌之人會投靠於他。那南線大營統領又是你們三兄弟的堂舅,你大哥又不是無能之輩,遲早會手掌重兵,到時你可就悔之晚矣。”
楚錚搖頭道:“師父,你是江湖中人,對官場之事還不甚了解。世家子弟從軍之初提升較快,但想要成為邊疆大營的統領若無赫赫戰功是決計不行的。即使大哥有資曆能為一方諸侯時,弟子在京城也應有所成。我在朝他在野,若無京城楚府支持,僅憑大哥一人想成為南線統領難若登天。”
“何況弟子心中一直有所懷疑,”楚錚沉思道,“父親是何等人物,應該料到大哥會有不滿之心,又怎會對大哥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我們三兄弟年紀尚小,父親目前雖器重弟子,但弟子猜想他仍掌控大局心存觀望之意,畢竟大哥也非無能之輩。如果弟子迫不急待就對大哥動手,骨肉相殘會使他老人家寒心啊。”
楚錚看了旁邊的徐景清一眼,道:“雖說弟子已掌控楚家部分勢力,可畢竟尚未正式入主,父親是楚家宗主,輕而易舉便可將其收回。到那時難道還叫弟子弑父不成,那弟子與畜牲又有何異?”
吳安然默默點頭不語。
楚錚轉身對徐景清道:“徐師叔,小侄有一事請教。”
徐景清忙道:“不敢,五公子請講。”
楚錚道:“天魅門久居趙國,對太平展府了解多少?”
徐景清想了想道:“太平展府百年來被譽為中原武林六大世家之一,雖說近年已逐步沒落,但府中高手仍有不少,除了家主展風樓外,尚有四位長老據說武功不在展風樓之下。二代弟子中以‘獵鷹’展仲群最為出色,不過此人出身卑微,聽說隻是展風樓收養的一個棄兒,因此隻任展風樓的護衛,對展風樓極為忠心。”
楚錚冷笑道:“獵鷹?”他既是鷹堂之主,對這綽號當然極為不快。
“那展風樓之子展仲謀呢?不是說他是武林四公子之首嗎?”
徐景清不由得失笑道:“什麼武林四公子,不過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自我吹噓出來的,真正武林中人隻承認武林雙秀。”
楚錚有些好奇道:“武林雙秀?這兩人是何來曆,師父怎麼從來沒提起過?”
吳安然哼了一聲,徐景清笑道:“這武林雙秀也是這兩年才聲名鵲起的,吳師兄隱世已久,當然不知道了。這兩人指的是趙國‘斷劍門’的羅聞楓和齊國的謝水凡,這兩人自出道以來起碼在年輕一輩中還未有過對手。”
楚錚哦了一聲,暗忖自己似乎也未曾遇到過年輕一些的對手,唯一能與自己抗衡的隻有趙敏這丫頭了,可自己龍象伏魔功已突破第五層,趙敏恐怕也未必是對手了。那兩人再厲害,也不會比師承天道高手的趙敏高吧。不過楚錚對這兩人興趣也不是太大,又言歸正傳:“徐師叔,不知天魅門與展家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