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聯手伏擊(1 / 3)

武媚娘回到儲君宮,剛進門不由得一愣,隻見趙慶臉色陰沉地坐在屋內,小陸子站在旁邊一臉的無奈。

武媚娘心思急轉,上前盈盈拜倒,嬌笑道:“媚娘參見殿下。殿下不是去操辦皇上大獵之事嗎,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趙慶並不回答,冷哼一聲道:“你去哪了?”

武媚娘幽怨地說道:“媚娘覺得悶嘛。以前還有秋兒陪著,如今她也是妃子了,又身懷龍種,宮中上下都圍著她在轉,除了小陸子都沒人與媚娘說話了。無聊之下隻好自個兒在宮內四處遊玩了。”

趙慶聽了心中一軟,但仍有些懷疑,道:“你當真在宮內嗎,本王已四處派人找過了,怎麼不見你蹤影?”

武媚娘道:“媚娘又不知道殿下回來了。那些下人都是些無能之輩,又怎能找得到媚娘,媚娘是故意避開他們的。”

趙慶又信了幾分,歎道:“媚娘,立秋兒為妃是父王的旨意,畢竟她有孕在身,你不要心有不快,任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本王眼裏隻有你一人。”

武媚看著趙慶,沒想到他這麼粗魯之人居然能說出這般文縐縐的話來,想起剛剛見過的楚錚,忽然沒來由地心裏一酸,不禁想道:在他心裏也許隻有柳輕如一人吧。

趙慶見武媚娘神色黯然,以為她仍在為秋兒之事煩惱,起身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道:“媚娘,你也為本王生個皇兒吧,日後本王登基,無論秋兒她生的是男是女,本王都立你的兒子為儲君。”

武媚娘伏在他胸口,聽趙慶語氣真摯,知他所說並非虛言。她此時對楚錚已是失望之極,忽然覺得麵前此人也不是那麼討厭了。雖說趙慶是被自己媚功所迷,想起當日他在葉先生麵前挾死為自己求情的模樣,心中仍有些感動。這三年來,自己為了那莫名的理由頑固地堅守清白之身,指使著秋兒與趙慶顛鸞倒鳳,這一切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楚錚又根本不曾知曉,而三年後的首次相見,他話鋒中已是帶有殺機。何況自己既然到了趙慶身邊,一日為儲妃娘娘終身便已背負了這名分,楚錚就算再膽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留自己在他身邊吧,而且在他心中也未必會認為值得。

一夢三年,現在該是醒的時候了。雖然身邊這男人未必成器,至少他對自己是真心的,退而求其次吧。

武媚娘眼角滑落一行清淚,喃喃囈語道:“等皇上大獵之事一了,殿下,媚娘會替你生個孩子。”

旁邊的小陸子眼中突然寒光一閃,默默地低下頭去。

趙慶大喜過望:“真的,那太好了。”但又撓了撓頭,道:“可三年都未曾結果,看來本王更要加倍努力了。”

武媚娘如梨花帶雨,淡淡笑道:“過幾天媚娘到城外的道觀上上香,乞求上天保佑,聽說那裏很靈驗的。”

趙慶點點頭,興奮地說道:“好。等過了父皇大獵,楚家之事再一了,本王就沒有那麼多操心事了,就天天陪著你。”

武媚娘離開趙慶的懷抱,麵帶憂色地道:“殿下仍念念不忘鏟除楚家嗎?”

趙慶道:“那當然,楚家囂張跋扈,根本不將皇家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否則本王即位後如何能掌朝中大權,難道也與父王這些年一樣嗎?”

武媚娘道:“那殿下認為此事成算幾何?”

趙慶自信滿滿地說道:“此番攻其不備,大概有六成左右吧,本王認為值得一搏。”

武媚娘搖頭道:“殿下,媚娘認為一成也無。”

趙慶疑道:“此話怎講?”

武媚娘道:“殿下這六成把握是建在楚家不知情的情況下的,若他們已經知曉了呢?”

趙慶愕然,道:“此事僅你我和成侍郎等幾人知曉,成侍郎那邊不會這麼不小心吧?”

武媚娘歎了口氣道:“殿下對宮外之事知之甚少,可知近日來朝中百官談論最多是什麼?就是楚家五公子與蘇巧彤之事,據說這二人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怦!”

趙慶一拍桌案,怒道:“竟有此事?那成奉之抱的是什麼心思?莫非是存心戲弄本王。”

武媚娘勸趙慶坐下,道:“此般凶險之事,成奉之決計不敢戲弄殿下,對他又無任何益處。何況若是被楚家知道了,他一個小小吏部侍郎眨眼間便可被貶到邊塞守城去了。可殿下是否想過,那成奉之為何鼓動殿下刺殺楚名棠?”

趙慶想了想道:“大概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吧,成侍郎對父皇忠心耿耿,向來擁護我們皇家,如此做也是為了本王著想啊。”

武媚娘無奈地笑了笑,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夫君真是頭腦簡單得可以啊,也許隻有在他這樣人的身邊自己才有施展才能的機會,換做是那人,自己一舉一動都瞞不了他,不過能有個強有力的男子做依靠,那樣的日子可能會更快樂些吧。

趙慶見武媚娘怔怔出神,道:“怎麼,本王說得不對麼?”

武媚娘耐心解釋道:“若說是為榮華富貴,別人也許有可能,成奉之決計不會。此人在朝中向來以謹慎小心出名,與他私交較好的官員都沒有幾個。成家在趙國毫無根基,就連一個尋常知府他也未必能得罪得起,因此成奉之做事曆來循規蹈矩,據說在吏部他有個綽號叫‘成櫃子’,意思就是此人就如櫃子一般,何人需要哪位官員履曆政績盡可找他,但他決不會說出自己的看法。依媚娘看,此人依附皇上隻為求自保而已,畢竟侍郎一級官員任免需經皇上同意的。”

武媚娘頓了頓,繼續說道:“可他這些時日卻一反常態,大力鼓動殿下對付楚名棠,此事無論成敗對他都無好處。若是事敗,楚名棠當然絕不會放過他,即使事成他又能如何,王方兩家還在,王家與楚家關係匪淺,方家方中誠之妻是楚名棠之女,他們奈何不了殿下,難道還奈何不了一個吏部侍郎。成奉之在朝中又無勢可依,皇上若要安撫這兩大世家,第一個替罪羊就是他。成奉之絕非一個愚蠢之人,又怎麼會看不到這些?”

趙慶愣愣地點了點頭,道:“媚娘說得不錯,本王覺得有些糊塗了。”

“媚娘認為,此事關鍵不在成奉之,而是在於蘇巧彤……”

趙慶打斷道:“對了,你方才所說的楚家那小子和蘇姑娘是怎麼回事?”

武媚娘隻好回答道:“楚錚這些天來不理軍中公務,幾乎天天到成府找蘇巧彤,媚娘認為其中必有古怪。”

趙慶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蘇姑娘國色天香,楚錚色令智昏也在情理之中。”驀見武媚娘臉色不善,趙慶忙又道:“當然了,比起媚娘來還是差了許多。”

武媚娘並不理會他的吹捧之辭,問道:“儲君,這幾年來你可曾聽說過楚錚有何風liu韻事?”

趙慶道:“沒有,平日裏都很少聽到這小子的消息。”

武媚娘又道:“那儲君認為蘇巧彤與敏公主哪個姿色更為出眾?”

趙慶想了想,老老實實說道:“兩個都差不多吧。”

武媚娘道:“殿下你想,敏公主容貌不遜於蘇巧彤,身份尊崇更是遠勝於她,楚錚又非一個風liu之人,為何得罪敏公主,偏偏去喜歡那蘇巧彤?媚娘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蘇巧彤身份可疑,而楚錚已有察覺。”

趙慶直直地看著武媚娘,道:“蘇姑娘身份究竟有何可疑?”

武媚娘真懷疑今天自己費這麼多口舌是否值得,長吸了口氣道:“此女極有可能是他國奸細,否則她和成奉之不會那麼急於提議殿下刺殺楚名棠,目的就是要讓大趙國陷入內亂。”

趙慶失聲道:“那成侍郎也是奸細?”

武媚娘道:“甚有可能。聽說蘇巧彤初到上京城便是由楚錚送到到成府的,想必楚錚那時就已覺得此女可疑了。”

武媚娘看著趙慶道:“殿下,雖說媚娘方才所言僅是揣測之辭,但楚錚確是已有所覺。皇上大獵將至,現在抽身來得及。殿下隻要袖手旁觀,不插手其中,蘇巧彤和成奉之所圖之事無論是成是敗,殿下都可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