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楊曉林似乎已經放棄了讓我協助調查劉晨的事情,而劉晨也不再提起對楊曉林的懷疑的舉報困惑,我對他們兩個都變得不遠不近,除了定時到劉晨的病房探視以外,我集中精力回到禁毒工作上。

楊曉林很久沒有來電話了,平時一周至少一次,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消息了,我想周末去看看他,順便了解一些東西,當然他不會告訴我什麼,至少我能分析出點兒東西,再有,蘇思淼提出了一個黃絲帶回歸工程的方案。禁毒誌願者,這個名詞也越來越多地被大家接受,也有更多的人士從事禁毒的誌願者工作,其實這就是一種精神,一種形象,一種意念,一種態度,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社會的進步表現。“黃絲帶”的故事,是一個早已在美國、日本等國用電影表現了的經典傳承。他建立一個係統工程,將“黃絲帶”理論、意念、關愛、幫助、接納等,作為“回歸工程”的象征,推向全社會。確立一個以“黃絲帶”為代表的形象工程,明確“回歸工程”的社會公益形象體係。這項工作需要社會各界的聯袂支持,而建立這種工程網絡的聯絡工作成了我具體負責的一項任務。為此,我需要楊曉林的幫助,通過全市各個派出所的統計數字,了解毒品犯罪的人員結構,選出試點地區,之後逐漸擴大,將禁毒的人民戰爭落實到實處。我為這個計劃衝動著,它象征著我的某種情結。

打了楊曉林的手機之後卻是關機。間隔一段時間再打,還是關機。我打辦公室的電話,沒有人接,打到別的部門,對方非常嚴格的盤問過我之後然後說楊曉林不在。連著三天都是如此。我決定去找楊曉林。

周五的下午,我告訴了劉晨我的去向之後坐上了去市區的班車。到了公安局警衛室,回答是楊曉林不上班,我似乎不太甘心,突然我靈機一動的對他說,我能不能找你們局長?他問我有什麼事情,我說有一個重要線索,事實上我是想趁這個機會為劉晨的案子做些事情,當然我也同樣關心楊曉林,不希望他有什麼問題。警衛室值班人員打過電話,答複是明天上午可以見麵。

局長是一個看上去老成持重,大約60來歲的樣子,目光很有神。第一次見他就讓我莫明其妙的產生一種信任感,他雖然很威嚴的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而我並不感到拘謹。我簡單的說了劉晨的事情,以及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局長聽了之後,沒有表態,然後通知下麵把劉晨的案卷調上來,之後對我說:“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們會隨時聯絡你的。”說過之後他站起身來,我明白我跟他的談話結束,於是告辭。一路上,我的心情並不暢快。

“公安部,我去。”回來後我堅定的對劉晨說。

也隻能如此了,劉晨沒有反駁我,我的建議是對的。

“證據?”我接下來看著劉晨說。我不能隻是這樣用嘴去舉報,否則不會有說服力,事情依舊會擱淺。

“在一個女人那裏。”劉晨說著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表情。

“她是我的合夥人。直接負責與這些人聯絡,我跟她過去並不熟悉,是我的朋友介紹我認識她後來合作的,但是我懷疑我的朋友就是她做掉的。”

“那她不懷疑你嗎?”

“她一直追求我,她的老公在緬甸,但不知道是什麼層麵的人。她不多說。”

“先從舉報她開始?”我問。

“不是的,如果舉報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緝毒線索,我們要打擊的是內部的敗類。”

“好吧,我明白了。”

唉!我暗自感慨,拋開立場不談,女人,都是感情惹得禍。

再性情的男人也是理性的,再理性的女人也是性情的,物種所致。

不能說我同情那個女人,至少那個女人某一時刻是真誠的,而這真誠換來的是什麼?利用!而卻不為其所知,公平嗎?沒有公平!在感情上的公平就是交易,於是總有一方是被動的,倘若沒有背叛,就算不上傷害,而傷害沒有深淺之說。

公安部禁毒局的孫處長接待了我,按照劉晨的授意,我完成了我能夠做的。回到家裏,我感到非常疲憊,說不出的一種感觸,有一種冰涼的東西,沁入心田,想到一個詞彙:癡情總被無情惱。

十天之後,一個禁毒專案小組來到劉晨的病房,並且做了很詳細的筆錄,劉晨單獨跟他們講了許多,我被回避。工作組離開的時候找到我,告訴我劉晨要另行安排地方,明天他們來接他,劉晨要求我陪同,我拒絕了,但專案組的人說,我也必須走,這是安排。

一切似乎如夢一樣的忽忽悠悠,我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怕該是一次遠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