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些,沈輕淺也就不在繼續糾結。不得不說,沈輕淺與百裏昭陵二人,在對感情是否勇敢這方麵,還真是一樣都膽小的很默契。
從書房出來後,沈輕淺這才想起她昨天剛剛救回來的那一對姐妹,不知道祁參可是休整好了,是不是已經適應了秦王府的生活,是不是能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對於祁參、祁商這一對姐妹,沈輕淺是打從心底裏羨慕她們的,雖然她們有家不能回,可仍是有至親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想到她們,再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從此再也無法與家人朋友相見,不知道父母聽到自己的死訊之後會多麼的痛苦無助,而她也隻能在另一個世界裏默默地思念著自己的父母。想到爸媽那已經有些微陀的背,想到他們疲憊的容顏和滿含痛苦的雙眼,沈輕淺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但她從來不敢把這些話講給別人聽,她怕別人會把她當做怪物,無數的委屈和恐懼,都隻能化作心中對父母無限的思念和呐喊,而沈輕淺也隻是敢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獨自流淚。她的悲傷、她的軟弱,都不能夠被別人發現。自從她穿越到這裏,就沒有一刻是放鬆的,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宣泄完心中對父母的思念和對陌生世界的恐懼,沈輕淺又回到了那個冷靜敏銳的她,麵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吩咐下人將祁參喚來,便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思考著琛王遇刺一事。因著沈輕淺與祁參才初相識,許多事情還不了解,沈輕淺不敢貿然地將祁參帶在身邊,隻吩咐她在秦王府住下,有事的時候才會喚她前來。
不多時,祁參便來到沈輕淺的麵前,恭敬地請安,“奴婢祁參,拜見王妃。”“起來吧,以後不需以奴婢自居。還有,不要喊我王妃,你是我救回來的,不是秦王救回來的,懂嗎?”沈輕淺淡淡地說到,語氣中的威嚴卻讓人無法忽視。祁參知道自己惹主子了,連忙跪下請罪,“小姐,是祁商愚鈍,還請小姐責罰。”“這次就算了,以後要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沈輕淺不是白癡,不會在這種地方講什麼人權、人人平等。
她跟丫鬟講人權,要求和丫鬟結拜什麼的,對方隻會認為自己這是在施舍,是在同情,根本不可能真心待她。
階級分明,身份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不是沈輕淺一句話就可以改變的。再說了,她把丫鬟當姐妹,和丫鬟講人權,燒水、打掃、煮飯之類的雜活誰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