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聲音哼了一聲,道:“你不是焚香穀的弟子,竟然能夠上到這玄火祭壇第三層,果然是有些本事。上官老鬼已經死了嗎?不過就算他不再,你居然能夠闖過由赤焰獸手持的八凶玄火法陣..”
“不對!”突然,女子的聲音一下子尖銳提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裏赫然多了一絲激動:“就算你道行再高,但除了上官老鬼,全天下隻有..隻有玄火鑒能夠開啟祭壇三層。你,你身上有玄火鑒?”
話說到最後,仿佛映襯著她激動的聲音,瞬間天殘子周圍附近的堅冰同時亮起了藍光。一雙黑暗中的幽幽目光,已是落在了天殘子手中把玩著的玄火鑒之上。
“玄火鑒!”一聲尖銳長嘯,那女子聲音瞬間高亢,夾雜著無數痛苦、驚訝、悲傷、絕望,和一絲蒼涼。
“為什麼?為什麼玄火鑒竟然會在你的身上?小六呢?小六呢..”她尖聲長嘯,仿佛失去了理智似得。玄火壇神秘的第三層之上,黑暗深處,忽然間藍光爆發,無數到陰影在淡藍色光芒下飛舞,在黑暗與光明的間隙遊動不安。
一個身影,如從黑暗深淵飛出,又似從亙古蒼涼中走來,如妖魔一般巨大的影子,舞動在這個空間之中。
天殘子看著那道身影,還有其背後如夢魘般飛舞著的九條陰影,不禁目光一亮:“果真是九尾天狐!”
在淡藍色帶著些妖異微光的照耀中,天殘子麵前出現了一隻白狐,一隻直起身來足足比正常人高一倍的巨大白狐。
它好似鍾天靈毓秀,恍如世間最完美的化身,那一身純白色的皮毛是那麼的美麗,平滑的絨毛簡直比世上最好的絲綢還要柔順。處於激動情緒中的白狐,雖然身軀很大,卻依舊不會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你別激動,六尾沒事!”看它激動的樣子,天殘子不由連道:“他中了上官策的九凝寒冰刺,飽受折磨,還是我幫他治好的傷。一個幹兒子而已,值得你這麼在意嗎?”
九尾天狐聞言愣了下,一時間安靜下來,緊接著反應過來不由瞪眼看向天殘子急忙問道:“你..你怎麼知道六尾是我的幹兒子?你真的見過他?”
“當然!就是他將玄火鑒交給我,拜托我來救你的。如果你不信的話,等我把你救出去了,帶你一塊兒去見他就是,”天殘子對九尾天狐示意了下手中的玄火鑒,聳肩隨意道。
“你..你是來救我的?”九尾天狐一聽再次愣住了,轉而便是忍不住驚喜激動起來。
輕點頭的天殘子,目光落在了那鎖在九尾天狐腰間的手臂粗一般的暗紅色鎖鏈上:“這是玄火鏈吧?若非這東西束縛,以你的修為這玄火壇想必也困不住你。”
“這玄火鏈乃是天地異物,剛陽熾烈,一旦合鎖,除非是通曉焚香穀密咒之人不能開啟。但除此之外,隻要有玄火鑒,一樣能打開此物,”九尾天狐轉頭看了眼背後的鐵鏈,隨即目光落在了天殘子手中的玄火鑒上:“玄火鑒乃萬火之精,開天神器。你隻要走到我身後盡頭石壁之前,有一個圓柱形狀的石台,玄火鏈就是從那裏伸出,同時深入地底火山岩漿,從中吸取無盡熱力。你將玄火鑒放在石台上,便能解開玄火鏈。沒有這個禁止,單憑底下並無玄火鑒主持的八凶玄火陣,是困不住我的。”
說到後麵,九尾天狐的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心情激蕩。
說完見天殘子隻是把玩著手中玄火鑒沉默不語,沒有什麼反應的樣子,九尾天狐忽然苦笑了下:“你後悔了嗎?那就算了吧!其實這世間,誰又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