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深度的沉睡裏,它無法再控製太多的投影,隻留下了一個。
這個投影有著獨立的意識,相當於它伸過來的一部分靈魂,可以提自己做決定。一旦死去,它便再也難以翻身,並且主體會在沉睡中受到極大的重創。
而且對於這具身體的意識來說,相當於徹底死亡...
它將這具投影藏在了袋子裏,暗中觀察著,等待著機會——又或者,與她進行最後的談判。
“這種沉睡是無法逆轉的,但隻有這樣,才能不被她控製。因為她太弱小了,除非她的力量成長到了我真身的境界,否則無法將我喚醒...但那個時候,我是否沉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那時候的實力已經足以讓我臣服於她。”
“所以,我現在也隻能控製‘你’?我是說投影...”路易斯說道。
“我親愛的主人,您的確無法控製我的真身,因為我的真身實在是太蠢重了,以您現在的力量去揮舞祂...可能會對您尊貴的肉體產生損害。”
惡魔說得極為好聽,事實上就像是一個孩子去揮舞一柄幾噸重的神兵,那神兵即使願意讓它拿,孩子也會被自己的力量和它的重量撕碎。
不過,惡魔卻是有一句話還沒有說。
以這個凡人的力量,就算手中握著遙控器,也不配讓它的真身低下頭來。
他與她不同,他是卑劣的凡人,而她曾經坐在王座之上,所以就算她再過弱小,它也會心存一絲敬畏。並且她就算再弱,也知道許許多多有關於惡魔的秘密,這些秘密就像是遙控器中的電池一樣,能讓遙控器輕易的點到它的脈門。
所以惡魔口中再恭敬,投影再聽話,卻都沒有與這個主人打著一條心。
也許是她,可能會更聽話一點。
路易斯從來都是一個將心比心之人,所以惡魔心中的思慮,他自然一清二楚。他知道它的那些話能聽,那些話是在放屁。而這個墮落到不能在墮落的人渣也知道該如何與壞道根上的人如何相處,就如同他的曾經在研究所時候一樣,所有的神經病都懼怕他,舍友也與他一條心,甚至還齊心協力的挖掘出來來一條深深的隧道來。
可某一天那個神經病卻突然拿著偷偷藏匿的鞋帶,差點將他勒死...
這個被選中者,是最適合與惡魔打交道的人...
“她叫什麼?”
“主人,我不敢叫她的名字...這不是因為畏懼——相信我主人,我隻對您一人忠心——而是她正在沉睡,從我口中叫出之後,她會產生一些反應,而以她現在的狀態,這回讓您們兩個都難受不已。”
路易斯點了點頭,沉思了起來。
從阿薩利爾那裏所了解到這些信息之後,他徹底搞明白了。
就像是‘凱瑟琳’那本聖典中所記錄的那些聖子,聖子都曾經位列神位,可降生之後,卻與凡人無異,同樣的脆弱不堪,同樣的弱小。隻是因為他們有著一條直達天堂的通道,可以直接被父神灌注力量,與星痕巫師匹敵。
她根本沒有父神可以依靠,她所以想靠的東西與她不是一條心,不光時時刻刻想要搞死她,吃掉她,最後還睡死過去了。
而她手中也不再握著自己的命根了,所以即使是醒來了,所能做的,也隻是和自己互相傷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