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洲視線錯開傅嘉延,落在沈荔身上:“沒什麼事,隻是打個招呼。”
沈荔點頭:“裴神好。”
她的目光在裴星洲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雖然這張臉以前沒怎麼見過,但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稔。
傅嘉延注意到沈荔的若有所思,皺了皺眉。
他和裴星洲平時交集不多,分數卻不相伯仲,生活裏打的照麵沒有成績單上多。
隨後沈荔進教室了,傅嘉延稍有駐足,對裴星洲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閑,從你麵前晃過去多少次了,沒見你和我打招呼。”
裴星洲笑了笑:“最近剛開學,學業上任務輕鬆,自然多了很多時間。你也一樣,難得和我搭話。”
傅嘉延散淡道:“我一直都挺閑。”
李珂南一直坐座位上沒離開,見沈荔回來,關切道:“怎樣沈荔,薛濟為難你了嗎?”
沈荔拉開椅子坐下,語調輕快:“沒。”
“哎不管怎樣,你千萬別往心裏去,薛濟這人吧就是有點變態,天生的,改不了。隻要把他布置的任務完成好了,他也不會拿你怎樣的。總之,就是別硬著剛……”李珂南說到一半才意識到沈荔剛才的回答是什麼,忽然刹車停住,“沒?沒是為難了還是沒有為難?”
沈荔:“沒有為難。”
李珂南:“你抄完了嗎?”
沈荔:“沒抄。”
李珂南:“薛濟沒發飆?”
沈荔搖了搖頭。
李珂南:“你怎麼做到的????”
沈荔:“就……硬著剛。”
李珂南:“……”
他回憶了一下往屆前仆後繼硬著剛的壯士們,無一例外死得很慘。
李珂南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事實,看著傅嘉延後腳走進教室,前去表達關心:“傅哥,傅哥,薛濟他怎麼著你了嗎?”
傅嘉延挑眉:“你看我像被怎麼著了嗎?”
李珂南發自內心覺得傅哥此刻的氣壓算不上太高,但話都這樣說了,肯定沒出什麼事:“不像……今天薛濟心情不錯?”
傅嘉延:“那倒不是,沈荔她硬著剛,我跟著占了點便宜。”
李珂南一噎,心想傅哥這麼大佬的人竟然需要占別人的便宜,那被他占便宜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同桌該有多多多多大佬?想到這兒,李珂南敬佩地看了沈荔一眼。
上課鈴慢悠悠地響過,薛濟拿著教案走進了教室。在他的威懾下,生物課紀律一向很好,效率也高,其他各學科老師想羨慕都羨慕不來。
於是,在全班同學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薛濟用一貫嚴肅的聲音說:“有件事我宣布一下,以後上課答不出問題可以不用罰抄了。”
全班:“???????”說這話的人是薛濟??他們在做夢??
薛濟:“前提條件是把相關知識點一字不落地背下來,高考前我會隨時進行抽查,一旦抽查不會需要立刻把罰抄補上。所以不是取消,而是采用一種更加行之有效的辦法,讓你們認真聽課,把知識點記下來。”
薛濟說完,班裏忽然就有些躁動了。雖然要求變態還是變態的,但背誦可比手抄百遍人性化多了。也不知道薛濟為什麼突然就轉性了,不管怎麼說,可喜可賀,喜大普奔。
薛濟看著全班上下飛起來和太陽肩並肩的嘴角,一時間無語又無奈。他當然聽說過年級上下關於自己的傳聞,但倘若學生們不叛逆,哪裏用得著他嚴厲。
薛濟:“有這麼高興?”
八班人齊刷刷點頭:“有有有有有,那必須有。”
薛濟:“哦。”
全班:“………”
薛濟:“你們要感謝沈荔。”
空氣重歸寂靜:“………………”
薛濟:“聽說沈荔以前成績不是很好,外界的幹擾因素也有很多,但自從下定決心好好學習,便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希望大家能向她學習。”
“她把整個第一單元的知識點都一字不落的背給我聽了,你們如果做到,也可以不用走罰抄的□□。”
“傅嘉延對課本掌握的知識非常好,成績也如你們所見的優異,可能擁有一定特權。但這種特權不是你們每個人都有的。如果成績能達到他那種程度,要求也可以放寬。此外還有一點,他是競賽生,平時會把大部分時間花在競賽上,側重點和你們都不一樣。總而言之不要輕易效仿,這對平常人來說是不可取的行為。既然沒有玩著玩著就上清華北大的資質,就給我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