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鴻煊朝地上掃了一眼,一副拶子出現在他視線中,他忍不住眯了眯眼,隨即朝胖官看了過去,“劉大人,這是何意?”他揚了揚冷硬的下顎,朝胖官指了指那副夾手指的刑具。
“王爺,下官也是秉公辦案呐。”胖官似是很委屈的急呼道。
“辦案?”晏鴻煊勾唇揚起一抹冷笑,“劉大人審案都是先用刑嗎?”
聞言,胖官突然低下了頭。
楚雨涼依舊氣不過,繼續指罵,“王爺,這狗官非要對我用刑,我不從,他就下令讓他的手下強行對我動手,可憐我一個弱女子有冤無處伸,連當今的朝廷命官都如此昏庸無能……王爺,我命苦啊!”
說道最後,她跪在地上開始哭訴起來。
別說晏鴻煊主仆倆一頭黑線了,就連跟著前來的賢王府的侍衛們都忍不住低頭猛抽嘴角。弱女子他們沒看到,他們隻看到有個膽大包天的女子在毆打朝廷命官。
晏鴻煊就差沒吐一口鮮血了,多年來的從容淡定在這一刻就快崩裂了。
“行了,你退後,此事本王會處理。”他簡單不過的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胖官吃驚的抬頭,“王爺,您可不能聽她一麵之言啊,她如今還是殺人凶犯,她的話不可信。”
晏鴻煊冷眼睇向他,“楚小姐犯了何罪,劉大人不妨一一同本王說明。”
聞言,胖官直起背,義正言辭的回道,“王爺,楚家夫人韓氏狀告楚家大小姐通奸殺人,並有眾多家奴作證,此事也上報了刑部,而楚小姐不但不知錯,還畏罪潛逃,按照我大晏國律法,殺人償命,楚小姐理應論罪處斬。”
“是嗎?”晏鴻煊輕哼一聲,隨即再次看向跪在地上裝‘弱女子’的女人,“楚雨涼,劉大人控訴之言你可招認?”
“我是冤枉的!”楚雨涼想都沒想的回道,“王爺,劉大人說我通奸殺人也不過是僅憑韓氏一麵之言,大晏國律法也有明文規定,殺人、劫貨這些罪名,必須要有人證物證才能斷案,可是劉大人隻有人證,且那些人證還都是韓氏的人,他們的話能信嗎?再說物證,說我殺人,人呢?人去哪了?說我畏罪潛逃,我要真潛逃了我還會出現在這裏嗎?”頓了頓,她又開始低頭可憐兮兮的抹起了眼淚,生俱淚下的哭訴起來,“王爺,我乃一名弱女子,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陷害我,我若是不躲起來,哪裏還有命在這裏啊,你也看到了,我今日帶韓氏到公堂受審,他們一來就要對我動刑,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這命恐怕都喪在他們手中了……嗚嗚嗚……”
“……”看她那變臉的速度,晏鴻煊真有種見到妖魔鬼怪的感覺,看著四處連爬都爬不動的衙役們,他心肝肺都在抽搐。
他若是晚來了一步,不是她沒命,是這些人都會沒命。
這女人不去當訟師簡直就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