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驍從自家表哥那裏得知了宋巷生贏下項目的事情,騷包的買了一大捧的玫瑰花開著跑車來找她慶祝。
宋巷生明天才開始就職,還想要熟悉一下業務,接到他發來的消息,起初是拒絕的,但是耐不住他的威逼利誘。
江君驍威脅:你不下來?那我上去也可以。
順帶還拍了張自己懷中嬌豔欲滴紅豔似火的玫瑰。
宋巷生擰了下眉頭,如果他這麼上來,還帶著玫瑰花,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她現在需要的低調行事。
而江君驍偏偏到哪裏都是個高調的不能再高調的人。
宋巷生:我去找你。
江君驍看著她發過來的信息,心滿意足的收起了手機,低下頭深深的嗅了口花香,眼神瞟著大廈門口的方向。
南風瑾透過落地窗目光沉靜的看著外麵的兩人,看著江君驍手捧一大束鮮花塞到她懷中,她呆愣住的模樣。
這是宋巷生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不是沒有被人喜歡追求過,隻是校園裏的男同學,做事情終歸還是委婉一些的,頂多是讓人傳個話,送點小禮物,寫個情書。堂而皇之送花的,幾乎沒有。
宋巷生擰了下眉頭,想要把花還給他。
卻聽到他輕佻的笑語:"不準拒絕,不然,我以後每天都讓人送花到你的工位上。"
宋巷生遲疑了下,皺眉。
江君驍笑,"你這是什麼表情,哪有女人收到花跟你一樣的,怎麼,收我的話很委屈你?"
宋巷生抬眸看著他,驀然堅定的點了點頭:嗯,委屈。
江君驍先是一愣,繼而磨牙,"我剛才沒看清楚,你再給我點個頭試一試!"
既然沒看見,又怎麼會知道她點了頭?
宋巷生看著他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自己的模樣,自然不會真的傻到去點頭。
江君驍卻不依不饒的將在外麵凍得冰涼的手掌,伸手到了她的脖頸裏,宋巷生當即便打了個寒顫,連忙向後退。
知道她這是怕冷。江少越加的猖狂起來,非說她讓他等得太久,讓她給自己暖手。
宋巷生躲避不及,懷中還抱著大束的鮮花,接連被他得逞,氣的直跺腳。
拋棄了冷靜外表的宋巷生,此刻才有了這個年齡該有的鮮活和靈動,而不再是如同一汪死水的寧靜。
南風瑾負手而立,目光肅穆而沉靜的看著旁若無人嬉鬧的兩人,眸光銳利而森冷。
"張助理。"
張助理連忙應聲:"是。"
南風瑾:"長平市的那個項目。這幾天應該要有結果了,對嗎?"
張助理不知道他忽然提起這件事情的用意,卻還是答道:"是。"
南風瑾淡淡道:"既然這樣,就交給宋總監吧,今晚下班之前,讓她準備出一份詳細的規劃送到辦公室。"
長平市的項目,一直都是下麵的人在著手跟進,再加上宋巷生剛剛入職,怎麼都不該交到她的手上才對,而且……還要的這麼急。
然而,這些,並不是他一個助理可以置喙的。
總裁的指令,他隻能服從,"是,我馬上去通知宋總監。"
南風瑾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寡淡的將眸子收回,轉身去了專屬電梯。
窗外,江君驍打開車門,將宋巷生塞進去,一手撐在頂棚上,"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宋巷生對他翻了個白眼,對於他自稱"哥哥"的無恥行徑,表示了鄙夷。
"宋總監,宋總監,接到上麵派下的任務,今晚下班前,讓你準備出長平市項目的具體規劃。"江君驍還沒有上車,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匆匆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喊道。
江君驍裹了下腮幫,準備全然當做沒聽見,直接踩油門。
宋巷生卻已經下了車。
年輕的男職員一臉為難的再次重複了一邊:"這是……上麵臨時決定的,說是,讓總監你馬上回去。"
江君驍嗤笑,玩世不恭道:"那倒是巧,臨時決定?馬上回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宋總監是明天才開始工作吧?"
什麼上麵,如果說不是南風瑾搞的鬼,他把買來的玫瑰花盡數吞下去。
然而,宋巷生還是點下了頭。
對著江君驍歉意的點了下頭,示意自己不能跟他去吃什麼慶功宴了。
江君驍看著她,賣慘,"你就這麼放我鴿子?讓我一個人去吃飯?你這女人沒有良心,我推了工作來給你慶功,你就這麼對我?"
宋巷生抿了下唇,有些為難。
江君驍看了她一眼,"給你開玩笑的,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
於是這晚,林玉和就被臨時拉了過來,當了江少的吃伴。
而宋巷生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當她遇到瓶頸想要轉身問一下的時候,這才發現,下班的時候底下的人她都讓離開了。
現在想要找個幫忙解決疑問的人都找不到,宋巷生歎了口氣,隻能自己去找相關的資料。
翻找了半天,等接到月嫂信息的時候,宋巷生才想起來,自己忙暈了頭,忘記告訴她一聲,自己今天要晚些才能回去。
月嫂看到她發來的消息後,給正在自娛自樂哼哼的小寶拍了段小視頻發給了她。
宋巷生看著兒子憨憨的笑臉,唇角禁不住就揚了揚。
"喝杯咖啡。"昏暗的燈光下,南風瑾端著杯咖啡放到了她的桌上。
正在埋頭的宋巷生陡然聽到他的聲音,脊背默然一僵,但也隨即恢複如常,繼續忙手頭的工作。
南風瑾靜靜的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沉靜的看著她低頭工作的模樣,頭頂的光線打在她的後頸上,顯露出上麵細小綿軟的絨毛。
讓南風瑾想起了網絡上經常出現的新鮮詞彙--天鵝頸。
許是等得時間太久,又或者是周圍實在太過安靜,隻有宋巷生時不時沉穩敲動鍵盤的聲音,南風瑾靠在椅背上,原本隻是想要假寐一會兒,誰知竟然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隱約的又嗅到了那麼熟悉的、讓人心安的氣息。
記憶深處的那年,是四方城三十年來最冷的寒冬。
滴水成冰成了最佳的形容詞。
"沒有用的廢物,我沒有你這種廢物一般的兒子!"